然而不管是亲属还是负责案子的刑警,对于病房中昏迷不醒的谭小西来说,意义都不大。
李园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不是不饿,是实在是吃不下。
“九年前,我记得东哥的一个把兄弟得罪了两个人,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那两人一个在火葬场工作,一个是杀猪卖肉的屠夫。然后,他们俩把东哥的把兄弟的脸给剥了,是在他活的时候给生生剥下来的......。之后,竟然还放他回家了。”
下午陆小峰还在医院的时候,李园跟他一起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突然就很突兀的说起了这件事。
“后来呢?”陆小峰问。
“后来,他把兄弟找东哥给他报仇,然后东哥就设计把那两人的腿给打断了,虽然不会剥脸皮,可也把他们的脸给划伤了。之后那两人便再也没在易县出现过,有人说他们死了,尸体还是在火葬场工作那人的同事给烧的.......”
陆小峰忽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谭小东的把兄弟叫什么名字?家庭地址呢?”
李园掏出手机编了一则信息,然后发给了陆小峰。
一个小时之前陆小峰打来电话,说那家人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他的邻居说头天晚上还跟他老婆商量腌咸菜的事,结果第二天去他家,一个人都没了,一直到现在整整七天了.........
看来他猜的不错,能用剥人脸皮这种非人的手段来报复和害人的,果然还是那个屠夫。他没死,他回来找东哥他们报仇了。
李园努力回想着有关屠夫和火葬场两人的所有细节,只是当年他并没有参与进这件事,对那两人当真是知之甚少。再加上那些年里易县一直都是一个打架斗殴频发的县城,自然凶狠凶残之人也是不少,虽说不至于把人脸皮给剥了,但最后不是好歹给留了一条命?
更何况没人报警的情况下,警察当然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直到今天,直到看到自己舅舅一家被杀,东哥下落不明,小西生死未卜,他才知道作为警察的自己,当年的想法是有多愚蠢。
半个小时前,陆小峰再次打来电话。他去了易县唯一的那家火葬场,找了两个工作超过十年工人的问了问,说当年被人打断腿的那人叫华树,九年前他二十九岁。长的白白净净很帅气的小伙子,但脾气却很怪,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平常也不太爱跟人说话,估计他这种性格跟他的工作性质有关系。
华树在火葬场是给死人化妆,帮死人穿衣整理仪容的,并且,还兼带着陪死人聊天--有同事亲耳听到过。
但当问起他是不是有个朋友是杀猪的?却没人清楚。
之后问起九年前他是不是死了?还是同事给他火葬的?那两人却疑惑的摇了摇头,说没听说他死了,只听说后来离开易县去了南港,好像他有个姐姐在市里工作,他去找他姐姐了。
在南港市工作的姐姐,姓华,叫什么不清楚。
陆小峰马上打回局里让人查找南港市姓华,年龄在三十八岁以上,老家是易县的女人。
幸好这个姓并非大姓,最后结果出来,全市共有四个女人是符合这个条件的。
第一个,华玉芝,四十三岁,某公司会计。但最后调查结果显示,她跟华树一点关系都没有。
第二个,华丽华,三十九岁,父母健在,并且有两个亲哥哥,资料显示没弟弟。
第三个,华艳丽,四十五岁,因小时得了小儿麻痹症而落下残疾,未嫁人,目前跟自己母亲住一起,有一个弟弟,但不是华树。
第四个,华梅,五十二岁,资料显示是亡故,但是,资料上也显示她确实有个弟弟叫华树。
之后陆小峰便让人调查华梅的死亡原因,以及她家原本的家庭地址。但当最后结果出来时,刑警队的所有人员都愣住了。
华梅竟然在九年前就死了,死亡原因是家里发生大爆炸,她和老公儿子当场就没了气。
而更加巧合的是,她老公许策竟然也是开有一家侦探所。她家有两层房,一层是侦探所,二层自己住。爆炸就是在二层他们客厅发生的,估计当时一家三口都在看电视,所以被炸的程度基本差不多。
但是,华树当时在哪里?他那时有没有去投靠他姐姐华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