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惜停下,夜色中双眸熠熠生辉。“崔赐玥,记住你今天的话,以后我可看着你呢。”两人相视而笑,闻人惜好奇问道:“对了,玄门到底用什么办法让我那宁死不屈的廖师引同意你学武门绝学的?我当小全引好几年了,他可是一丝情面都不讲。”
崔赐玥有些不安道:“惜姐姐……,我不能说,我答应别人不讲。”
闻人惜见状,挑眉笑道:“我只是随便一问,不用那么在意。煊学之中到处都秘密,要是为了保密而苦恼,那可真真麻烦了?”
“姐姐,有一天大师引同意了,我会告诉你的。我实在不愿对你有所隐瞒,你是我在煊学最好的朋友,是红颜知己。”
扑哧一声,闻人惜笑出声来:“还红颜知己?你又不是男子,找个词就用。”
“反正你是女子,也不算错。”
崔赐玥觉的这是自己入煊学来最开心的日子。闻人惜读书万卷,身世不凡,对人却真挚和善。崔赐玥涉猎极广,好奇新鲜,对人纯粹无私,两个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总有说不完的话,包括彼此的小秘密。此时此刻,崔赐玥完全相信世间有美好的情谊,不光是自己同闻人惜之间。虽然几年之后,这一切几乎是噩梦。
那日,两人刚刚练完功回来,佩环进来对闻人惜笑道:“小姐,大师引今天提到子车全引下个月回来。”闻人惜轻斥道:“谁让你打听这些了。”佩环笑着离开后,崔赐玥到看到闻人惜的脸红了,就像贝灵看到师哥时一样,突然开了窍,这大抵就是心仪之色了,于是瞅着闻人惜直乐。闻人看她的样子,突然恼了,做势打她,两人笑闹在一起。两人闹累了躺在轻纱帷幔中,崔赐玥道:“贝灵同师哥之间人尽皆知,姐姐你比我们早五年上山,这才听说过姐姐同子车全引之间有情。”
闻人惜看着头顶上水蓝色的轻纱,似乎在回忆什么,“那是因为以前确实没有什么。我八岁时生了眼疾,送来医门两年,虽然见好,却不能根治。后来终于得知武门有心法可通络,再配以奇药就能治愈。于是我扣了山门,入了武门。后得师引看重,成了全引,入住武门快意林,才真正同师哥熟悉起来。刚开始我觉的师哥是个怪人,不是沉默少言就是阴阳怪气,同小时候不大一样。其实不光我觉的,整个煊学也就倪祈与他交好。而倪祈除了路原枫,根本是对谁都好。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才开始真正认识他。”
“什么事?子车全引给你送花了?”崔赐玥吃吃地笑。
闻人惜轻拍了她一下,“什么呀,说起这个,你也得小心些。你也是全引,还是玄门这么个是非之地,宗试过后,只怕是会同我一样。这个位子有太多的人觊觎,而我们都不是那能算计的,妹妹你比我更不谙世事。”
“姐姐你也被人害?”
“嗯,被大师引青睐这几年,我屡遭设计,真是吃尽了苦头。有那么两次,我差点儿就死了。一次是在芙蓉渠,我被人下了毒,眼疾复发,双目失冥不说,也动弹不得,是师哥将我救下,又连夜送我回及煊台,保住了我的名声。第二次,我晕死在龙台之下,又是师哥将我带回快意林,找倪祈医冶。所以他并不像表面那样冷静理智的另人心寒,其实有颗细腻温柔的心。”
“子车公子知道你心悦于他?那他呢?”
闻人惜没说话,那面上的羞涩说明了一切。
“你们……彼此……?”崔赐玥起身,低头看着她,惊呼。
闻人惜,“也就是这几日的事儿,你们宗试那日,我们一起回将台,分开时,他拉了拉我的衣袖。”
“姐姐……,然后呢?”
“然后?……我们彼此笑了笑,就各自回院了。”
崔赐玥失望地看着她,“就这样?”
闻人惜奇道:“那还怎样?”
崔赐玥重重一躺,“同小话本上写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小话本……怎样?”
崔赐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将上话本的描述了一遍。
闻人惜羞怒,“崔赐玥,不准看这种小话本,那上面写的都是骗人的!”
崔赐玥大笑。
“你笑吧,等你心里有了人你就不笑了。”闻人惜道。
是么?崔赐玥突然觉的生活再美好不过了,未来自己会像姐姐一样,会有个少年进了自己的心,而自己脸红心跳的等着他的回眸微笑。
美好的时间总是嫌短,崔赐玥完全记住了锦绸游步的身法,不过身法同内息的结合还是不稳定,而且自己的内息还是很弱,这就不是一日之功了,只能慢慢领会。崔赐玥现在完全承认廖十五的眼光够辣,自己确实不是这块料,好在还有个勤字可补,相信总有一日自己能将这身法融会贯通。
除了这个未来会多次救她于水火的锦绸游步,这个月起,闻人惜与崔赐玥,两个不同国家,不同学门、不同家世的小全引间的交情更深了,两人无事就往一起凑,一橙一蓝两个不同风姿的女子并肩而立,成了那时煊学一道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