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作文听完“屁事”之后,心里面说不出是个啥滋味。
他本想安慰贾志刚几句,正搜肠刮肚想着,耳边响起了香甜的酣睡声。
唉!
或许这就是天意,要不然咋就早不放、晚不放,关键时候就漏气了呢?漏就漏吧,还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可说到底,那不就是屁嘛,值得上纲上线的折腾吗?
贾志刚才是个孩子,何能承受得了那种羞辱?
他心里面一直很纠结,直到走在返回学校的路上,还是闷闷不乐。
郑秀兰看出了什么,轻描淡写地说起了那件事情,她说贾志刚不该主动退学,其实学校压根儿就没想揪着不放。
陈作文心知肚明,一定意义上,她是在为妈妈解脱。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似乎都无所谓了,既然贾志刚喜欢做生意,那就去做好了,兴许也是不错的人生选择。
但物化弄人,没过几天,事情又有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转变。
原来夏友光并不是个真正的战斗英雄,就连那个三等功也是假的。
他的确是个军人,也上过前线,但不是去杀敌肉搏,只是运送军需,卸完货物之后,就原路返回了。
至于那些战斗故事,都是战友们口口相传,或者是从报上读到的。
本来也没人怀疑他所说的那一切,可事情坏在了他自己手上,自从那天在报告会上见到了村长女儿香草后,就念念不忘,惦记上了人家。
香草似乎对他也有那个意思,两个人暗地里私通起来。
在有了那么两次约会之后,夏友光就吼不住了,趁着酒劲儿,不顾三七二十一就把香草压在了麦场的草垛里。
香草没有反抗,似乎就算是名正言顺了,但过程中却发生了意外,那个草垛突然着了火。
夏友光慌忙逃窜,把没有回过神来的香草扔在了那儿。
等跑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他良心发现,返身跑了回来,却看见从燃烧的草堆里钻出了一个火人来。
他窜上去,脱下褂子又扑又打,好不容易扑灭了,才看到香草的衣服被烧得残缺不全。
借着火光一看,她的头发烧没了,脸蛋儿也变得黑不溜秋,整个儿就没了人形。
村长赶到后,打发人开来了村里的拖拉机,把女儿送到了镇上的医院里。
镇上的医院没敢收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又派专车转到了县医院,经过细致的诊疗之后,很快就出院了。
令人欣慰的是香草的烧伤情况并不严重,生命特征还算正常,只是右边的耳垂被烧焦了一点点。
出院之后,村长去了夏友光家,想把他们两个人的婚事定下来。
接待他的是夏友光的母亲,她告诉村长,她儿子已经归队了。
村长一听就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问夏友光母亲:“孩子的婚事该怎么个办法?”
“婚事?啥婚事?”夏友光的母亲皱着眉头,眨巴眨巴眼,说,“俺儿子在外面已经有女朋友了呀。”
“啥?你的意思是他有未婚妻了?”
“我咋没听说?”
“是啊,这不是还没订婚嘛,所以就没请你喝喜酒。”
“姑娘是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