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还要问我吗?钱!”周老头拍了一下桌子,破口大骂,“你个兔崽子,竟然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作死了是不是?”
“局长,不是,我……我……”
“你什么你?你他妈就是个里通外国的叛徒,是汉奸!”
事情已经这样,陈方明只得硬着头皮劝他:“局长,他们两个你情我愿,你就成全他们吧,把人逼走了有什么好?”
“成全你妈了个逼!拿来,把钱给我拿出来!”周老头嘴都气歪了,胡子一翘一翘,火气冲天。
陈方明木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不拿是不是?那好,我这就给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来抓你。”
陈方明苦着脸说:“局长,这么点事儿,犯不着吧?”
“怎么就犯不着了?我跟你说过,这是拐卖人口,已经立案了,你就是帮凶,就是窝藏犯!”
“我帮什么了?”
“证据就在你口袋里,乖乖地拿出来,否则我就让你去蹲大牢!”
周老头说着,往前一窜,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说:“给不给?你要是不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实在没又办法,陈方明只得把钱交了出来。
事情没有就此罢休,周老头当天就去了县邮电局,找到了一把手,要求把陈方明开除公职。
多亏一把手是个开明人,主动做起了周老头的工作,让他不要干涉子女的婚姻,更不能跟陈方明过不去。
但周老头就是顽固不化,无奈之下,一把手只得做出了决定,把陈方明调到了一个偏远的乡镇。
陈方明得知消息后,愁眉不展,让他纠结的不仅仅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上班,更让他揪心的是把小周的钱给弄丢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把自己仅有积蓄拿了出来,又回村向支书刘玉成借了一百元,摸黑送到了苏家。
第二天,便去新单位报到了。
陈作文自然不能再住到原来的地方了,只得把被辱和干粮带到了学校,找到了班主任徐广州。
班主任听了他的情况后,却犯难了,说男生宿舍已经满员了,一张床都加不进去了。
最终,他想出了一个办法,让驻地本村的男生“收留”一下陈作文,并且在课堂上做了动员。
倒是真有热心的同学,第一个举手的是一个叫丁兆全的同学,他站起来说自己家南屋有一盘大炕,足够住七八个人。
班主任又详细问过一些情况后,便拍板定了下来,并特批他们俩劳动课就不用上了,安顿一下住宿的地方。
看上去丁兆全是个热心人,主动扛起了被褥,陪着陈作文去了他家。
回来的路上,陈作文看到供销社鞋店门口有一个修鞋摊,就问丁兆全:“修鞋师傅有没有胶水?”
丁兆全问他要胶水干什么。
陈作文自然不会把蝴蝶结的事情说出来,就撒谎说自己的一个塑料玩具坏了,想弄点胶水粘一粘。
丁兆全说修鞋的胶水粘度不够,粘塑料肯定不行,你要是真想要,我可以帮你搞到。
陈作文问他去哪里搞。
“咱这边有一家塑料厂,他们那儿有。”
陈作文问他:“是不是你家里人有在那里上班的?”
丁兆全摇摇头,说没有。
“那怎么个搞法?”
丁兆全狡黠一笑,说:“这个好办,等下了晚自习后,一定给你搞到。”
“下了晚自习后,谁还在厂里呀?”
“傻瓜,有人在还有法搞吗?”
“丁兆全,你不会是……是想去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