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慢悠悠往前走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声喝:“陈作文,你小子偷偷摸摸干啥了?”
陈作文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哥哥陈作权,他在二十里地外的向阳中学读高中。
按理说他半月才能回家一次,这才走了没几天,咋半道又回来了呢?就问他:“哥,你咋回来了?”
“咱爸打电话让我回来一趟,说有急事,就只能请假了。”
“爸让你回来干嘛?”
“不知道。”
陈作文正纳闷,哥哥朝着已经走到村口的郑秀兰扮了个鬼脸,问:“那不是胡老师家的大小姐吗?”
“不知道,爱谁谁。”陈作文故意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你小子,人小鬼大,变坏了吧?”
“你才变坏了呢。”
“我敢情想变坏,可班上没有一个对上眼的女生。”陈作权突然想起什么,问弟弟,“你是不是跟贾志刚一起了?”
“是啊,怎么了?”
“他鼻子破了,正在前边的小河沟里洗呢。”
看来那小子挺聪明,没敢挂着一脸鼻血回家,就忿忿地说:“他是活该,让他再敢多嘴多舌。”
“你打他了?”
“是他自己撞我拳头上了。”
“哦,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哥哥诡异一笑,说:“一个女生,两个男生,一起来到野外,然后男生跟男生打了起来,还打得头破血流,这不明摆着嘛。”
“明摆着啥?”
“为了爱情决斗呗!”
“滚一边去!”陈作文白了哥哥一眼,说,“怪不得你学习不好呢,原来心思全都用着那些烂事上了。”
“不敢承认是不是?那好,我回家告诉咱妈,让她审问你。”陈作权说完,加快步伐朝前走去。
“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等一等,我把实情告诉你。”陈作文加快脚步跟上去,把这段时间遭受的“不白之冤”合盘托出。
陈作权听了,沉下脸来,骂道:“姥姥,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到学校跟他们理论去!”
“哥,你就别瞎闹了!”陈作文死死拽住了他,说,“那些狗屁事儿本来就说不清楚,你再去一搅合,那不就更乱套了吗?”
“你就心甘情愿让人给欺负了?”
“不就是个小误会嘛。”
“你就是个怂虫!”
“怂虫就怂虫,有啥不好?”陈作文紧步赶上去,挡在了哥哥前头,岔开话题问哥哥,“咱爸今晚回来吗?”
“是啊,要不然他让我回来干嘛?”
“那肯定带好吃的了。”
“你就知道吃,怂虫!”
兄弟俩直接去了通往镇上那条路口,站在路边等爸爸。
太阳就要落山的时候,就看见有人骑着自行车从远处往村子飞奔,陈作权喊了一声:“咱爸回来了!”
两个人就撒着欢的迎了上去。
那时候村里买得起自行车的人家不多,也就是个别村干部和几个做小买卖的家里有。
爸爸在邮局工作,自行车是公家给配的,颜色也特别,草绿色,看上去很惹眼。
哥哥人精灵,上初中的时候,就偷着学会了骑车。
这时候看见爸爸到了跟前,就撒着欢地喊:“爸……爸,让我骑骑……让我骑骑。”
爸爸刹住车,把挂在把上的一包东西拿下来,说:“行,你练练手吧,我要了一个指标,过些日子给你买一辆。”
“真的呀?”陈作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