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梅摇头:“不是。”
夏薇薇顿时后悔不该问:“我……”
“你不用内疚,”田玉梅说:“我早就想找个人吐吐苦水了,这几年我快憋坏了,但这种事又不想跟外人说。”
夏薇薇想着自己的事,她何尝不想找个人吐吐苦水?可亲人不能说,外人也不能说,她只能憋在心里。
田玉梅说:“你有没有要紧事?没有的话,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夏薇薇心疼地看着她,这时候,她对田玉梅有同命相连的感觉。
“我没什么事,今天就是来陪你的。”她说。
打听贷款的事,下午去也可以。
“那就好,”田玉梅说:“我还没有吃早饭,你陪我去吃点。”
“好。”
两个人来到一家早餐店,田玉梅要了两碗粥,一笼小笼包子,一叠泡菜,两个人坐下吃。
吃完饭回到屋里,田玉梅开口:“你知道,我那个初恋,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毕业后正式交往,一年后,他向我父母提出要娶我,我爸爸要求他给三万块钱的彩礼,酒席的钱也要他出,还有一些什么费用,一共要五万块钱。
“他家里哪里能拿出这么多钱?他要我等他,他出去打工赚钱,赚够五万就回来娶我。
“我答应了,可他离开不到半年,我哥哥要结婚,嫂子娘家那边要五万彩礼,当时还有一个男人跟我哥争。嫂子家说,谁先出彩礼,谁就娶人走。
“我爸爸怕我哥结婚落空,他又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就逼我嫁给这个男人。”
夏薇薇听得心揪紧,她可以想像,那时候心里已经有爱人的田玉梅有多痛苦。
田玉梅的哥哥小时候跟父母去卖柑蔗,父亲刮柑蔗的时候,他突然走过去,被柑蔗尖戳瞎了一只眼睛,算是身带残疾,才有了生二胎的指标,田玉梅才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
她家比其他人家的生活水平相对好一点,但也没多少存款,她哥哥又瞎了一只眼睛,不好娶妻,所以要用田玉梅来换彩礼钱。
田玉梅接着说:“我抗争过,离家出走过,但没等我跑到车站,就被爸爸和哥哥抓回去了,然后我一直被关在家里。
“这个男人很迅速地拿出了结婚的所有费用,除了给我哥结婚的五万,还有娶我所用的三万,一共了八万,然后我们就结婚了,那时候我和他认识不到一个月。
“新婚夜,我不肯跟他同房,跟他厮打,也用剪刀比在自己的脖子上要自杀。
“他没有逼我,我却不敢睡着,但熬了几天我就熬不住了,睡死过去,等我醒来,已经和他睡在一起了。
“我没有为我爱的人守住身子,那天我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