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拜启“邪恶”的笑容以及摆出的那副“吃定你”的样子以后，段落顿感无奈。

因为确实就像拜启所说的那样，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功德簿的一世之主了，但可怜的是，他能获知的信息极其有限，这功德簿显然是要比他的杯酒还要“高冷”数倍的存在，独自研究了半天也只琢磨出一个查看功德和翻看以往自己的那些日记来，其他的功效作用一概不知，并且还没有任何提示，像一般书籍那样的简介、目录什么的全都没有，最后的最后还是不得不要去询问拜启，这真是……段落甚至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个假的一世之主了，唉，翻身无望啊！

这些无声的怨念只在心中一闪而过，表面上，段落一点儿异样全无，平静的很，一听拜启说完，就笑着接道：“呵呵，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觉得这功德之数就应当如此才对，我做的那些根本都不算什么，那个，你看，”段落将功德簿恭恭敬敬地递到拜启面前，诺诺地道：“你还是给解释解释呗。”

瞬间，拜启就收起了它那懒洋洋的窝姿，改为端坐，似在功德簿面前，它也不敢太过随意，颇为恼火地白了一眼段落，方反问道：“在解释那些之前，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其他想问的了吗？”

“嗯？？？”

段落一怔，今天这太阳莫非真打西边儿出来了吗，又是主动授我“梦回”之术，又是主动让我询问的，拜启这懒猫究竟怎么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按理说也不该有什么别的“药”啊，无非就是借机找茬虐我一顿而已，难道之前的“三连闪”还不够？

而要问段落究竟有没有什么别的想问拜启的话，那可真是太有了，只是这些年一直处于它的暴力压迫之下，不是不想问，实在是不敢问，要知道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种做法在拜启面前根本就是完完全全地作死行为，而他还想要活很久。

可现在，似乎就是于这无尽压迫之中出现的一个机会，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有！”

段落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望着手中的功德簿，快速问道：“这功德簿究竟算是什么品级的灵宝，难道是你曾提到过的最为罕见的极品灵宝？”

“不是，它既不是灵宝，也不是冥器，因为它压根儿就不在这些人为所划分的范畴之内，如果非要给它一个界定的话，那‘天地间独一无二最古老的灵’我想应该是最适合的。”拜启目光深邃，不知想起了什么，同样快速地回道。

“它也是‘灵’？”段落相当惊讶，又追问道：“它也能成‘灵’？”

拜启眸中深邃依旧，回道：“当然，‘魂出成灵’只是最为普遍的一种现象，但并不是唯一，理论上来说其实世间的一切皆可成灵，只要它具备灵性，只要它的灵性足够，无论是桌子、椅子，还是山川草木，皆可成灵。”

段落恍然，这应该就和世间所流传的精怪、狐妖等是一个意思，纳罕道：“那这功德簿就是一个簿子成灵喽？”

“喵咕，谁知道呢，灵分善恶，亦分‘显隐’，显灵即你看到它是什么，那它就是什么，隐灵则是另一个境界，早已将自己的本体隐藏，幻化无端，你看到的可能是它的样子，也可能不是，但无一例外的是，它们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灵，皆为极品灵宝以上，世所罕见，甚至是独一无二。”

“显灵？隐灵？”段落看着手中的功德簿，猜想它各种本体的可能，最终却发现根本什么意义也没有，只得放弃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遂转而问道：“为什么你会有这功德簿？”

“从一个老对手那里抢过来的。”拜启眸中的深邃尽去，反而换上了一种回忆之色。

“哦？难道是那个……明宫？”段落心中一动，问道。

“不，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若杀他，犹如宰鸡，如何配得上做我的对手。”拜启语气淡淡，睥睨之意却尽显无遗，且眸中的回忆之色愈来愈浓，似那根本不是一个几世纠缠、针锋相对的老对手，而是一个无时无刻不牵肠挂肚的亲人一般：“你只需要记住‘樊於’这个名字就可以了，日后若回归幽冥，我自会再与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