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垂下眼眸看着他,丝毫不退。
一人冷淡孤高如闲云野鹤旷达高远,一人清雅从容如皎皎明月泠泠清晖。
舒锦忽然向前一步,几乎抵在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一双苍白清隽的眼。
片刻的沉默之后舒锦冷笑,“晏陌,你说我若是在此动手,你的人可有本事救下你?”
袖间的匕首已经出鞘,夜明珠明亮的辉光下那一抹森白如水寒凉。
舒锦已经确定,晏陌现在真是的非常的、非常的虚弱。
而且不仅虚弱,好像还更惹人生厌了。
相别不过半月余,怎么就忽然改了主意要带着她呢?联想一下之前晏陌忽然提起的毒引,舒锦不得不心生戒惧。
就像是她总觉得关于毒引晏陌还有什么瞒着她。
舒锦微微扬起森冷的刃尖,心中一片沉冷,只专注的望着晏陌。
——所以现在虚弱不堪的你,还有什么翻盘的本事呢?
是的,她从来没有指望这些能对晏陌造成什么致命伤害。
谨慎如晏陌,绝无可能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她只不过是试探一场罢了。
然而马车之外依然是静悄悄的,好像根本没有人听到晏陌所在的马车被劫持。
就连鸟鸣虫唱都在不知不觉间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安静的仿若鬼蜮。
钟白带起的一角卷帘已经落下了,整个车厢忽然就与世隔绝。
广袤而黑暗的寂静之中舒锦听到晏陌轻柔的问道:“舒锦,你究竟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