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并不忙着修炼,将功法与药草装进储物袋里,二人一晃身,催动着飞行符,踏入迷蒙的雨幕里。
一路风驰电掣,遇到过好几拨修士,有的被他们越过,也有的超过他们急速而去。赵勉仔细留意,发现这一路上遇到的修士,大部分都是凝气境。也遇到过筑基修士,只是远远地看到,其庞大的威压,就令二人放慢速度,不敢擅自逾越。
而且越是往前,赵勉心里就越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空气里有一种压抑的氛围。看向陆临风时,见他的脸上也有不解,
他们从山洞里出来之时,并没有这种感觉,所以赵勉在心里立刻排除了头顶的厚重云层。且这种感觉,越是往前就越是强烈。赵勉仔细分辨,并不是遇到境界高深之人而心里产生的威压,当真只是单纯的压抑。
此时他们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事实上这一路以来,除了筑基修士修为深厚,荡开雨水所消耗的元气对他们来说微不足道以外,其他凝气修士,全都已以被雨水淋透。
陆临风又往前飞了一阵,沉声道:“不能再往前了,这种压抑的感觉有些诡异,我们找个地方降落休息一下,看看情况再做决定。”说着,加快速度向前飞去。
赵勉望去时,只见前面有一座荒山,山下是碧波荡漾的水泽,山上却林木稀疏,全没有神陨山脉里常见的葱笼。至于山下的水泽,乃是从昨夜开始的暴雨,已经令这一片区域尽数被淹没。
又是一柱香的工夫,当他们靠近这座大山时,却发现山上已经有很多修士。而在山顶上,有两个修士正在斗法,其他修士站于远处,对正在斗法的二人指指点点。
降落在人群之外,赵勉脸上有些疲惫。以他如今的修为,连续一个多时辰催动飞行符,对他来说仍是不小的负担。而自他走出渣渣洞,已经深知修士的不可靠,便是素不相识的两人,也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生死相向。
所以刚一落地,赵勉和陆临风就各吞一粒玄元丹,闭上眼睛迅速炼化。赵勉神识强大,即便闭着眼睛,也可以知道,有数道目光闪烁地盯着他与陆临风。直到两人将玄元丹练化,全身精神抖擞修为充沛之时,那些目光才犹豫着挪开。
虽然在人群之外,但斗法的两个修士在斗法之地乃是在半空,闪转腾挪间,在空中如履平地,所以人们对他们的身影看地清清楚楚。只是赵勉如今站在山上,才发现这座山原本其实也有很多林木,只是如今这些数人合抱之木尽数躲倒伏在地。而且绝大部分都没有树冠,原本是树冠的地方,满是焦糊。
赵勉看着从山顶直漫延到山腰的断木,又看看正在斗法的两个修士。那是两个筑基修士,一个用刀,一个使剑。用刀者一身灰衣,身上已经有点点血迹,以血迹下面的衣服破损程度来判断,应该既有他的血,也有对手的血。
而用剑的修士一身紫衣,因为衣服的颜色,除了可以看到有些许破损,并不能看到多少伤势。
若说这满山的林木都是这二人的法术造成,赵勉却有些不信,因为这些林木似毁于同一系术法,两人斗法时,不可能一人尽情施展而另一人不去还击。
看一眼陆临风时,从他的眼里也看到了相同的疑惑。赵勉上前几步,在一个锦衣青年身边站定,抱拳一礼道:“这位道友请了。不知这两人为何相斗,而且这满山林木为何倒下地如此诡异?”
锦衣青年只是凝气七层修为,看起来二十来岁。事实上,凝气境修士很少有万氏老者那样的岁数,大都会在正常筑基无望之下想办法以非常手段将修为硬推上去。如此得来的筑基修为虽然有很多水份,但寿元却会陡增一倍。修士所追求的,不就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寿元吗?
如果实在难以晋升筑基的,也不会似万氏老者那样,一大把岁数了还进山脉里奔波。因此赵勉这一路上所见,竟是以年轻人居多。
那锦衣青年见赵勉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凝气六层修士,再看看他一身青衣,眉宇间透出着书生的气质,很自然地把他归类为宗门弟子,而且是宗门里很有身份的修士。很是客气地道:“正在斗法的二人,用刀者乃曹国风雷殿弟子李楷,与他对战的,乃是蔡国杨氏杨成武。”
锦衣青年左右看看,见其他人都在专心看着场内两人斗法,只有与赵勉一起来的陆临风在一边侧耳倾听,遂压低了声音,道:“昨晚有人在此山上渡劫,这满山林木都是被雷劈倒。而这两个筑基前辈,都想在这山上感悟雷劫之意,却谁也不愿与他人分享,因此才大打出手的……”
赵勉对于锦衣青年其他的话已经没有放在心上,他只听到了昨晚有人在此山渡劫这句话,然后就脑海轰鸣而听不进其他。
渡劫!竟真有人会渡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