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赵丰年定眼朝齐锦堂一看,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落了地:“你奶奶的齐老头子,老子可算是让你给吓死了!你说这林子本来就看着邪性,好好的一只野鸡,你还非要活着给它拔毛!你这老家伙是不是有毛病,俺爹给俺的那杆铁拐呢?你给藏那去了?俺从家里带过来的那包粮食呢?”
拔完了鸡毛,齐锦堂又从兜里摸出个小药瓶来,一把拧下那野鸡的脑袋,对准了瓶口往里头灌血,“吃这方面,你不懂!活着给鸡拔毛那鸡肉最紧实。你看这鸡死得惨吧,我要是不这么把它弄死,等会咱俩死得比它还惨!”
赵丰年让他给说得一愣,讷讷
道:“那帮响马不是都让你办了吗?咋,咱还有麻烦?”
“麻烦?”齐锦堂冷哼一声,“麻烦大了!方才要不是为了救你,我能捅这么大个篓子?”
赵丰年眨巴眨巴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救俺?齐老头,你咋越说越迷糊,你捅啥篓子了?”
“这些你先别管了,这功夫想办法逃出这林子才是正道!”齐锦堂说着话,一仰脖干掉了半瓶子鸡血,随后龇牙咧嘴地把瓶子递给赵丰年,“来,先把这鸡血干了!”
捅了大娄子?遇上大麻烦?
赵丰年眯缝起眼睛,又望了一遍林子的山气。不看不要紧,整个林子上头盘旋着一股青紫青紫的煞气,这林子里边要死人,而且死的绝对不止一个!
旁边的齐锦堂说话的动静都已经变了味:“还瞅啥呢!赶紧喝了呀!喝了赶紧出了这林子!”
“啊?哦,哦!”这时候最缺的就是主心骨,让齐锦堂这么一催,赵丰年拿起瓶子,眼睛一闭就要往自己嘴里头灌!
可还没等他下口,又听见齐锦堂扯着破锣嗓子大吼:“别他娘的喝!喝了你他娘的就再也出不去了!”
长了这么大,赵丰年是第一次生喝鸡血,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让齐老头给生生地憋了回去,这下子他也不管瓶子里装的是鸡血还是狗血了,把瓶子往地上一摔,冲着齐锦堂破口大骂道:“你个死老鳖,是疯了还是傻了!你他娘的到底让我喝还是不喝!”
眼前的齐锦堂还是一副高深莫测的微笑,赵丰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个声音不像是在他身边传过来的。等他把脖子一扭,身后竟然还有个齐锦堂,拄着他爹的拐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冲他没命的摆手。
两个齐锦堂?
再等赵丰年迷起眼睛一瞧,两个齐锦堂的脑袋顶上竟然都飘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白烟——白烟,不是将死之人的气数吗?
远处的那个齐锦堂一边摆手,一边踉踉跄跄地往赵丰年跟前跑:“你旁边的那个不是人,赶紧过来,快他娘的过来!”
身边的这个齐锦堂一把抓过了赵丰年的胳膊,竟然横跨一步挡在他身前:“我说怎么走了大半个林子,偏偏找不着赵主簿的铁拐,原来是落在你这东西的手里了!我不是人?你倒是说说,我是个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