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搞这些狗屁障眼法转移视线，你特意来救她的，你说你不在意她的死活？”

“你搞错了，我是来救我们家老板的。这个女人，我根本就不熟。”

“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不需要你相信，你最好当着我的面杀了她，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拦住，然后帮助警察抓了你。最后等老板醒了我就跟他说，我真的尽力了，只不过你太残忍，没有给我救人的机会。”

赵莺的语气里甚至有一丝察觉不到的得意，她的表情非常自然，脸上没有丝毫担忧的神色。

就连林舒颖听了她的话都在心里犯嘀咕，这女人到底是真想激怒顾念之让她死，还是在演戏？

分不清，林舒颖都分不清，更不要说顾念之了。

他在心里细细分析了一波赵莺说的话，差不多也捋清了几人的关系。面前的女人看样子是程昱豪的手下，她看起来似乎对林舒颖有不小的敌意。但提到程昱豪，话里行间都透露着担心与爱慕。

这女人喜欢程昱豪，可程昱豪喜欢林舒颖他是知道的，所以这女人真的有可能不顾林舒颖的死活，甚至故意激怒他动手。

想清楚这层关系后，顾念之拿着刀的手稍稍松了些。

“你在犹豫什么？还不动手杀了她？”赵莺火上浇油挑衅。

“赵莺你不要太过分了！”林舒颖忍不住出声吼道。

一时间，局面很是僵硬，空气都快成为胶着状态。

“算了，我不想跟你做无畏的争执。你我各退一步，我不拦着你就程昱豪，你也别拦着我带走林舒颖，怎么样？”这是顾念之目前能想出做好的说词，但下一秒就被赵莺直接回绝。

“不怎么样，不管你拦不拦着，昱豪我都能救下，但林舒颖……”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要不你把她给我，要不你当我面杀了她。”

“你不要逼我！”顾念之的语气变得危险。

“你别光打雷不下雨，要杀就快点动手，磨磨唧唧是不是个男人？”赵莺这话彻底激点燃了顾念之累积的愤怒，就像是火星碰到了火药引线，一触即发。

他的脸涨成了紫红色，由于生气握着刀的手在微微发抖，而且越抵越深。锋利的刀锋压进了快一厘米深，伴随着一阵刺痛，暗红色的血顺着脖颈留下，染红了林舒颖的衣领。

看到血，赵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神色，但很快就掩了过去。

“很好，再深一公分我就能让我的人上来抓你了，到时候你进了警察局又或者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时，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给你请个好律师。但故意杀人加上你杀的这个人背景实在强大，所以你被判个十年二十年也很有可能。但你别怕，用几十年牢狱之灾换我情

敌的一条命，太值了。”

情敌？顾念之突然注意到这个奇怪的字眼，他脑子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如果这女人真的想他动手杀了林舒颖，那他不应该说情敌这个称呼，因为这个称呼只会让他觉得不值，他为什么要用自己牢狱之灾换这女人的情敌消失呢。

她这么说是为了让他因为不值放过林舒颖！她是在用激将法玩心理战！

顾念之突然笑了起来，是嘲讽也是得意。“激我？你还是嫩了一点，人我必须带走，能不能拦住就看你本事了。”

顾念之说完拽着林舒颖强行要冲破人墙，赵莺的人因为怕动手会失误伤到林舒颖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于是一进一退，竟然还真的被他闯出一条路来。

看着眼前的情形，顾念之很满意，他果然没有猜错，这些人其实很顾忌林舒颖的安全，这样他手里的筹码就更重了。

“让什么让！给我拦住！”赵莺知道顾念之看穿了她的想法，索性也不再演戏，自己跑到他面前伸开双臂拦住了他。

“不准走！”

“我是不敢杀她，但不代表我不敢伤她。”

顾念之说着用刀在林舒颖手臂上狠狠划了一刀，伤口足足有十公分长，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滴滴点点落在了地板上。

林舒颖脸色惨白，眉头拧成了一团，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她有多痛，可她硬是咬牙扛着没发出一声闷哼和尖叫。

林舒颖不敢喊，她怕打乱赵莺的计划。赵莺是个有想法的人，刚才那段戏就足以证明她是个有勇有谋的女人。

地上的血迹渐渐增多，赵莺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但她没有退步，因为她知道一旦让步林舒颖就会被抓走，要再想找机会救可难如登天了。

双方许久对视，都没再说话，无声地对峙着。

顾念之表情很轻松，因为他知道赵莺总会坚持不住让路的，毕竟任凭林舒颖手上的血再这么流下去，怕是不用他动手这女人都要没半条命。

赵莺确实很纠结，时间一点点流逝，眼看着林舒颖就要坚持不住了，赵莺心中的最后一根线也濒临崩断。

“算了，你走吧……”

顾念之露出了阴险的笑，“你们都斗不过我的。”

就当他得意忘形喜不自胜之际，突然一个厚重响亮的声音传来，林舒颖拼命撑开眼皮，勉强看清了一个轮廓，好像是……肖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