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和现在的一切都错综复杂，姚慧儿本就是较为重要的突破口，她要是死了，林舒颖还得从其他方面入手，寻找幕后的真正黑手。

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林舒颖都不希望姚慧儿死亡的消息是真的。

“去警局看看也好。”她开口道。

顾云幽察觉她的情绪不是很高，也知道她心里在烦恼什么，放软了语气宽慰:“就算她死了，我也给你一个真相，相信我。”

心思被看穿，林舒颖没觉得尴尬，反而有那么一丝感动。自从夏婉的事情过后，她对顾云幽又有了新的认知。

林舒颖应了一声，拉着顾云幽坐回餐桌前继续吃早餐。

去警局的路上，林舒颖显得有些紧张。她的十指绞在一起，秀眉微微皱起。车里安静得很，气氛略显尴尬。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姚慧儿死了，但愿如她所想的那样，警局里的尸体并不是姚慧儿。

顾云幽伸手去牵住她的手，安慰道:“怎么那么紧张？你换个角度想想，她要真的死了，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

不仅没有损失，还能让他顺藤摸瓜去找出幕后黑手。

林舒颖知道顾云幽是在关心她，就冲他笑了笑，“我只是不太相信，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说实话，顾云幽也不太相信。

顾云幽说了一句“先去看看”之后，再没了下文。两人一路沉默，到了警局门口，还没进去，就碰上从里面出来的肖嘉泽。

他面色沉重，眼睑下有一片明显的乌黑，头发乱的像是鸡窝，看样子一晚上没睡。

“你俩不用进去了，里面的不是姚慧儿。”肖嘉泽说起这个就来气，原本以为案子有了进展，谁知道是空欢喜一场。

“你怎么确定不是姚慧儿？”警局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一口咬定是姚慧儿的尸体，现在肖嘉泽却说不是，难免会让顾云幽疑惑。

“夏婉曾经自杀过，手腕上有一道刀疤，她后来用纹身掩盖了，这具尸体上有个一模一样的。我们做了基因匹配，死的是夏婉！”

接着，肖嘉泽又拿出一块手表递给林舒颖，“这是我在尸体上发现的，很新，应该是死后带上去的，我猜是行凶者故意留给你们俩看的。”

原本还震惊在夏婉怎么会死中的林舒颖拿过手表，当即吓得脸色惨白。她的心脏极速跳动着，身体因为害怕而打了个激灵。

手表上没有指针，表盘上却画了一只流血的眼睛，眼白占了大部分，让人看了极度不舒服。

林舒颖知道，这是对方给她的警告，让她不要再追查下去。当初程昱豪也收到过类似的手表，但是当他们去调查的时候，去查不出一点线索。

对方比他们想象中还要还要有手腕，也更残忍，

里面的尸体和这块手表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是再追查下去，林舒颖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她想不到的事。

顾云幽牵着林舒颖的手，轻易察觉到她的异样。他低下头，发现她的脸上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

“怎么了，是不是冷？”顾云幽轻声询问，言语里是满满的关心。

林舒颖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没怎么，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没事的模样。但她既然不想说，顾云幽也不再问下去。他说过，他尊重她的所有选择。

不过，顾云幽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林舒颖的身上，“今天风大，气温比较低，别感冒了。”

林舒颖没有拒绝，拉了拉顾云幽的外套，后怕地道:“你答应我，暂时不要再追查姚慧儿了。”

虽然她极力掩饰着，可顾云幽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害怕。

当着肖嘉泽的面，顾云幽把林舒颖搂在怀里，心疼地答应下来:“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被硬生生塞了一把狗粮的肖嘉泽表示自己尴尬得要命，想走又还有话没说完。

他手握成拳抵着嘴唇，咳了两声，“你们先回去吧，如果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顾云幽脸皮厚，可林舒颖却不能当肖嘉泽不存在。她推开顾云幽，整理好表情，才给肖嘉泽道谢。

“那就麻烦你了，肖警官。”

肖嘉泽用微笑掩饰尴尬，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回去警局。

“我们先回去。”外面风大，她穿的又比较单薄，顾云幽担心她会感冒。

林舒颖兴致缺缺，对于顾云幽说的话并没有太关注。他说什么，她就只管点头。“姚慧儿”尸体的事，对她造成的心里伤害不小。

她的每一个表情都落在顾云幽眼里，除了心疼之外，顾云幽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抓到幕后之人。

回去的路上，林舒颖背靠着椅背睡着了，她的手里还抓着那块手表。顾云幽扫了一眼，手表的样式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也让他感觉眼熟。

他把车开的很快，没用多久就回到别墅。下了车，他绕到副驾驶那边，弯腰抱起林舒颖。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怀里抱着的是稀世珍宝。

车里比较暖和，林舒颖才睡得熟。现在到了车外，凉风一吹，她就醒了。

“到家了？”林舒颖睡眼朦胧，迷迷蒙蒙地问顾云幽，模样说不出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