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不行。”元玄子睁开眼说:“中华文化根柢全在道教!曾如龙跃天衢,振翼云汉,扬声紫薇,垂光虹晲。如今却敝履一隅,红尘式微。玄妙精深,无人能知!”
“师父!你的意思是同意居士临时出家?现在社会上许多人都对道家文化非常有兴趣!但他们并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道家文化。”艾金玉站起来,走到元玄子面前,两眼放光。
“道家文化,直指宇宙本根,含天地之机,藏阴阳之妙,言处世之方,讲进退之术,蕴长生之道。盖苦心济世,力挽倒悬!非瞻天恋阙,亦非怯死贪生!此乃真道家之雪澡精神!真道人之冲天宏愿!我们办道不为已,若能为大众做事,为祖先扬威,这宗门振兴,何事不可为?把临时二字改为短期,你去办吧。”
“师父!如果居士住在道观,势必造成日常管理上的混乱,影响出家道士的修炼,我认为不妥!”燕玄龙严辞反对。
元玄子一甩袍袖,转身离开,他到花圃里漫步。
此时,蝶舞蜂飞,姹紫嫣红。
回想起当年被老布袋轻蔑地说:“漏体!”
堂堂‘一指神’,煌煌四高人,蒙羞至此,已是无以复加!他元玄子之所以没立即从华山之巅跳下去,还能忍辱含垢、折节屈身、苦心经营太乙观至到今天,是因为胸中藏有冲天大愿,通过培养年青的道人,使他们踏着自己的身躯普道弘道,匡复信仰。
然而,他们要发扬道统,取得仙方,有所成就,就必须保持身心整体的冰清玉洁,一尘不染。
所谓金童擎紫药,玉女献青莲。
可是,当他看到自己最看重的大徒弟和养女春心萌动,情不自禁之时,做为师父,他那种百肠纠结的感受真是无以言表。
正悲昔以忧今,徘徊且踌躇之际,燕玄虎探头探脑地过来,问:“师父,可否借一步说话?”
“谁能借你一步?有话直说!”元玄子最讨厌蛐蛐肠子。
“师父,那我可就有一说一了。自从那天我从大师兄床底下的布鞋里搜出荧光粉,我就感觉不对劲了。于是,我便常去大师兄的房子里瞅瞅转转,师父!”燕玄虎边说边拿眼边扫元玄子。
“你还想说什么?不要交头接耳!”元玄子看着眼前洁白的玉兰花问。
“师父!”燕玄虎压低嗓音说:“那包荧光粉又不见了,你回头看看你的布鞋底上有没有,另外,我在大师兄脱下来的道袍口袋里发现了一张纸条!”
元玄子接过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六个字:晚上迎仙居见。
“师父,大师兄这是要干什么呀?”燕玄虎忧虑地说。
“你认为他这是要干什么?”元玄子反问他。
“师父,弟子不敢妄加猜测!可是,至少大师兄应当被划为可疑分子!”燕玄虎转转眼珠还是慎重的用词。
“当你把人进行分类时,人就会失去意义。”元玄子看着一脸茫然的燕玄虎。
“师父!可是这纸条怎么办?”燕玄虎问:“我们要不要去迎仙居守候?”
元玄子一语双关地说:“你还未明了天衣无缝的奥妙。”
燕玄虎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他傻傻地怔在那里。
“把纸条放回原处,此事不要声张!”元玄子说。
元玄子对他说:“你去找找观执书屋里什么东西上还有荧光粉?”
“是!师父!”燕玄虎得令立即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