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踩点探路完成的令总也回到了二楼,大家就在这相对最为宽阔的主办公室里,接着讨论这里是否继续做成“日餐”。
而我此时,又在腹中向他无线发射了一条新的暗能量:“别忘了益强可是江苏人,让江苏人做日式餐馆,怎么可能!”
在美女“太监”的搀扶下,“程疯子”把帽子重新带好,接着下楼,一边走还一边说:“今天下午之前,把这个走道的灯给我弄亮。”
人群跟着“疯子”走了,留下了令总、益强和我。我们接着从那个黑洞洞的楼梯通道回到三楼的“大肠”里———不,是“溶洞”里。
因为刚才令总的那个对我“呆这儿别跟去”的指令,我没有遵守,所以当三人再坐回到最初落座的茶台上时,刚开始的欢乐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
时至中午,令总说:“咱们先去一楼吃饭吧!”
收拾起我的笔记本电脑,今天按照益刚的要求,是带着家把式过来干活的。最后一个收拾完,跟到一楼,这个餐厅并不陌生,几年前,和益刚也在这里吃过饭的。但几年过去,装修却一点也没有变化,这是文革版画文的装修,所以的墙上的图片,都是那个时代的“版画”小人书或电影海报,看上去,还是很经典,红色氛围很浓。
“吃点什么?这是菜单。”
只是服务员都从小姑娘变成了阿庆嫂。
“我挺没出息的,就是吃不烦这个土豆丝,我点这个。”为了防止令总觉得我是过来专程专跨他的,他们既然推让着让我来点,我就先整一个便宜的家常算了事。
“得有肉!”
胖胖的益强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吃肉的机会,点了一个“东坡肉”;而令总又加了两个肉菜,另外是米饭,这算是完成了点餐。
客人虽然不太多,但是毕竟是饭点了,还是要等一会儿才能上菜。
于是,我就开始表演广式餐前烫碗,把三套塑封好的菜具全部摆在我面前,逐一打开,然后将服务员提来的那盒开水,开始从第一个碗烫起:倒进一个碗,然后把瓷勺和筷子头分别用开水浇过,再把茶杯倒扣着在倒满水的碗里转一圈,意思是把整个杯口都高温消毒过了,再把热水倒到了那个餐盘里,整个装满了,小心翼翼地捧到最近的一个套着塑料垃圾袋的垃圾筐里……如此这般重复了三遍,把三套餐具全部烫过,然后再先后把洗好的整套餐具推到令总和益强前面,再给他们俩的茶杯里认真倒上新茶;最后倒我自己的这一杯。
餐前反正没事,令总看着我的这套全套表演,觉得特别有趣,不由得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大家虽然没有明说,但这种成人间的细微情感变化,都是那种看破不需说破的。他端着茶杯,一边表示谢意,一边夸奖:“黄总这洗杯子可真够细心的呀!”
“让令总笑见啦!我在广东呆过十年,每次饭前第一件事就是这样洗一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干净了,反正是个心理作用吧!”
益强笑而不语,对他来说,我做啥都不过分,太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