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去年此时,断指一个月前就坐过那样的硬座,这恐怕是现今中国最后的痛苦旅行经历?
火车已经从马兰开出一个小时了,广播说到吐鲁番的时间大约是零点40分,那就意味着回到乌鲁木齐的时间,BRT已经停运了,只好打的回家了。
老妈调动老哥来接,我给二姐打了电话,二姐夫去值班,节庆里警察是更忙的时候。老哥喝酒了,交待我打的回去,不要舍不得钱。二姐也告诉我一定要打正规的出租车。
要不是昨天中午去吃那餐,我明明还有足够银两的。
辛欣热情的要请我吃午餐再走,没想到在无窗的屋子里,一觉就睡到了12点。于是,洗澡的计划取消,还有许多计划,全部取消,打的赶去吃饭。
于是一切都乱了,吃了两小时的饭以后,还要去给老妈买南瓜饼,而公交车给坐多了一个站,再接着就开始了打的,打电话,打的,再打的,再打公交车,再打的,一切浪费都源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饭局,然后就把火车上买餐的时间,整理的时候,过节避开高峰的时间,进站提前2小时的时候,所有一切计划全部打乱,白白浪费掉了55元的出租车钱,还拼着命不顾公理插队进了侯车室,然后看到了火车晚点的通知,在人群中活活站了4小时,还帮助了一个带着小孩子的维吾尔新妈妈。
于是,现在口袋里只剩下30元了,向二姐打听了回家的出租车费,大概不到20,心里总算放下心了。
这预算做的,那叫一个只剩下10元的余地。
说起来,这事也怪我自己,如果我在前天就约辛欣吃饭,然后昨天就会一切按原计划进行,就不至于出现这么多的浪费和白搭的事。
不论如何,现在已经车向吐鲁番进发了,这个回家的故事,就快划上句点了。
旅行不是休息,是一种运动,综合的考验。
想起那个小孩子,在车站里闹觉,然后我把座位让给他妈妈,在他妈妈的努力之下,他最后再盯着我的眼睛看,我和他对视了几秒,他就安然闭上双眼,垂下翘翘浓密的眼睫毛,那种感觉很奇妙,他在睡前受到了我的暗示吗?太有意思了。
可以催眠他!
其实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去火车站,从鄯善回乌鲁木齐,我自己都知道睡得天荒地老的样子,一醒来,脑袋在车窗玻璃上蹭呢。
到底有多爱睡觉,到底和火车有多少纠缠不清的缘份!
话说1岁半的人生第一记忆,就是从火车上开始的,老妈从江苏把我带回新疆,火车上发烧了,然后头枕着小板凳,好硬,好疼,那样开始的人生第一记忆,从此,这一生的每一件事,都没能忘掉。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背着一生所有的记忆一件不丢地走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