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当年练得那么好,尤其是我大姐的腰软的,可以倒弓着弯腰,就地用嘴把地上的钥匙叼起来,更别说“一字马”什么的了。要是能被选上,说不定国家的体育届又多两个体操新星呢!可惜!可惜!
虽然我没有象两个姐姐那样,在少年时代练习武术,但是也因为好强,不甘体育成绩比学习成绩差,硬是天天跟着校体育队一起晨跑,虽然我没有资格去和他们一起练,参加比赛,但仅就把身体练好,长高点这两点就足以让我一直坚持着,不比姐姐们差多少,尤其是大腿,果然跑得是一样的粗壮了。
在那个总是觉得肚子饿的小学时代,学校突然推出了一个加餐的活动,每天中午课间操每个学生加一个烧饼。而我们作为班干部,就得去抬这个筐,并且去分配。老师教了“孔融让梨”的故事,所以,我作为班长,特别听老师的话,总是把最小的饼最后留给自己,也果然成功地长成了倒数三个最小个儿的身高倒数第三。但出去春游的时候,体育队的伙食就会比我们好一点,好朋友燕子专门叫我过去,分了我一片午餐肉罐头的肉片,那一片肉,我是多么感激地慢慢咀嚼才咽下啊!
那时候,我就朦朦胧胧地知道了一点关于“关系”、“特权”等的概念。
自从这个念头一起,就开始七想八想,就在初中时代,还分析了一下文工团的工作,觉得这帮人特别幸福,两个身份,都特别光彩和实惠,既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当大歌星,又可以穿起军装,享受军队待遇,还可以年仅14岁就入伍拿工资,也和我们当时的年龄差不多。就帮这个工作定义为最美好的工作之一了。
当思绪拉回到眼前,我们的学生时代,和现在这些孩子的学生时代,大不一样了。我们上学时,从没有人接送,都是自己来去;而现在,这第一小学的校门外,已经站满了等孩子放学来接的家长。
第一小学原来就在我当年天天去的南门工商大银行的巷子里,而且,从前也没发现,那儿居然是的故居了。1999年的时候,我既没有发现这个故居,也没有发现乌鲁木齐市第一小学。
在光明路上,一个叫“素念”的小店吸引了我的目光,全都是我们新疆常见的戈壁滩的大石头,被在适当的位置上开凿了一个圆柱型的洞以后,就成了美丽的石头盆,中间放水,一枝绿萝,就活了整个生命。
不由自主拾阶而下,石头之外,还有不少小泥陶器,女店主很有文艺范,别有洞天地布置了个禅意十足的艺术展厅,石土为主,配以珠宝手串,还有胡杨木的运用,在大城市的底下,展现了一片静谧无比的自然世界,没有开灯的两个茶室也是简约,大气,舒适,想象得出来,能在这儿聚拢的,必是不沾尘世的非凡之流。
这让我想起1994年在红山文艺大楼二楼的楼兰友谊商店,当时店主以一小时一元的价格请了我,我就是冲着这种非俗流的感觉去的,虽然只上了三天的班,但是已经把所有能欣赏的艺术品都记在了心里,包括上万元标价的巨型广东端砚和黄胄的驴。
文艺到底能不能当饭吃?
看到听着音乐,穿着珠子做自己手工课的女店主那么美好享受的样子,真心让人羡慕!
在我的朋友里,有一个叫可儿的广州人大本科班的同学,她就把自己活成了“神仙”。
能在尘世里活出不一样的“仙女”感的,一个是羽唯,一个就是可儿。
她是地道的广州人,父亲还是公安系统研发二代身份证的重要技术人员,应该说是家庭环境相当之好,可儿却认为自己是属于西藏云南、属于高原的,就算是回到广州,也把从高原里带回来的格桑种满了整个天台,还挂满了从高僧那里带来的开过光的佛器以及五色彩幡等,楞是在闹闹的尘世里给自己造出了另一个修行的圣地。
但同样,在她出游于各地之时,也会带着两个可爱的玩偶,并以它们为主角,拍了许多有趣的照片。
家里人一直以为,她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孩子,几乎就没有工作过。就算是工作,也总会因为玩心太重,而无法与世俗合流,不踏实,很快就又会消失。
在我们的相处时光里,她的确对于出游和组织团队有着很大的能量,包括组织广州、深圳的同学会,组织广州同学们组团去北京参加人大成立80周年的聚会,包括同时运营着几个不同的人大同学微信群,都是她的能量暴发的场合。
常年户外的经验,对于她来说,只有行走在自然界里,远离人群,远离象广州这样的大都市,才是她最开心,最能敞开心怀的事。
就算是到今天,她也还在云南飘着,在一个客栈里打工,养活自己的同时,还与来自各地同样想法的人交朋友,一起约着时不时地再去行走,去探险。高原已经把她的皮肤塑造成了高原女儿的模样,但是她开心,笑容是始终如一,不顾家人的无数次召唤回归。
而羽唯就是天生的诗人,从外形装扮来说,比可儿要仙瘦得多。可儿胃口好,到哪里都吃得自己胖乎乎的;而羽唯就以瘦为美,对于家里的装扮,处处都是唯美,对于自身,更是美丽为人生第一追求。她也好吃,但能为了美而忍住。
其实她和她,都有共同点,都曾在丽江常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自己可以变得喝着美就能活下去的资深天真少女。
都爱自拍,一个爱矫情,写诗;一个爱户外,行走。
丽江的风光的确美丽,避世的文青们躲在那儿,晒着太阳数头发,搂着猫狗看开。音乐里度过一日,酒精里泡过一夜,四方街上永远不缺警察熟练地把每晚酒醉后打架的人拉去“醒酒”,许愿树上挂着的愿望吊牌比三角梅开得还要繁盛。东晋的先贤隐士爱去竹林里狂,今天的文青们就有样学样地躲在了丽江。
相对这里的超尘,我父母的家里,全是包装物和食品,几乎什么都不舍得扔,只要是还有一丝一毫的再利用价值,没有东西可以轻易从老妈眼前消失,除了笔,她没有文化,自然也对文具没有什么感觉,在手上划两道不出水,就立即直接扔进垃圾筐,被我叫着捞回两只好笔,一个是吸墨水的钢水,一个是自动铅笔,这种都需要耗材辅助的,老妈不懂,就以为只要划不出来的,就是坏笔,一律扔。
我们还是不断地发现父母家可能缺少的东西,有心的一一偷偷补充。这绝对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