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这个城市的神奇之处,只要你敢想爱吹,居然还真有人当真了,还真弄出来了!
那个小二楼的铁制简易扶梯,成了我们的梦想之初,虽然那条大“黑背”也经常上上下下的走,但是我也顾不上了。
平生第一次试着摸了一下大“黑背”身上的毛,硬硬的,一点也不茸。而当她在门口正而八经地认真蹲坐发呆的时候,和那种陶瓷雕刻的工艺狗还真像!每天下午,她都会在工地门口认真地发一会儿呆。
工程部一共分成三个单位共享:施工单位、设计单位和监理单位,最里面,还住着两位施工项目经理。
监理单位的老大是一个看上去很硬,虽然一直笑,却总也说不服的老头儿;打下手的是一个女同事。这个老头儿,虽然很是强硬,但却会留下一些可能突破的话把儿,终于被我听懂了,就知道如何做,才好让他同意我们进场施工了。
要不是参与了这次景闲大厦的通信线路的施工,还真不知道,原来一个楼的建成,是那么多单位的综合协作:什么时候土建进场,什么时候弱电进场,什么时候地平进场,什么时候水暖进场,什么时候天然气进场,什么时候室分进场,什么时候光纤进场,什么时候消防进场等等,全都有一系列的科学次序;而只有三部电梯,如何能让这唯一的三部电梯,满足最先进场的工程队,也都是相当重要的时间把控关键点。
总觉得老头儿在为难我们,总说不到时间点,不到时间点,为了搞清楚到底有没有到我们进场的时间点,专门去新华书店买了三本《一集建造师》的专业书籍,那上面是最为科学的施工流程,对着书本查看进度吧,总比干等时机要明白有效得多。这书是认真研读了,却并非为了考证。
而听说这个证,是目前含量量最高的证书之一,就算仅仅是挂在别人单位,也能月入万元之多。
不过,这些于我无缘,目前我所有的学习,都直指一个目标:解决眼前的困难。一个一个啃,不会就去学,去请教,总不至于被人喝来唬去地玩“诛心”游戏。
术业有专攻,虽然这世上能挣钱的法子千万种,但必须知道自己是以什么为生的,这就象,一个彩票店的某一张售出的彩票,可能就等于这家彩票店主一世的财富了,而他却不会因为这别人中的彩票,而忘记了属于自己的真正稳定长久的财富来源是什么;或者说是在建工门口打印店的老板,上千的项目投标,全都在他这里打印装订,而最重要的标的金额,于他而言,是完全清楚的,如果他能够透露其中的一项,而使其他家中标,可能他所得到的收益,也远大于他天天苦哈哈地24小时不关店地一张纸一张纸打印来得要快,但是他也绝不会因为有这样的便利就去做一次这样投机的事情,而舍弃了他是以打字复印装订为生的主业。
所以,当所有人,都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时,这个世界才能顺畅运转。能挣大钱者,必先有大付出;能挣小钱者,必须也是小富即安的平稳过日。
除了来自湖南娄底的人民,几乎垄断了喀什80%的汉族打字复印件的市场,还有一些相对稀罕的,比如来自内蒙古的,也在这里坚持了十多年,连儿子都长大了,可是到了这几年,他也实在坚持不住了,一直以信誉见长的“人民打印社”也终于不得不关门大吉了。这位一直坚守在移动公司对面渝都大厦一层里的打印店,也见证着我的一次次“折腾”。老板开玩笑说:“你咋这么能折腾呢?一会儿做移动的工程,一会儿做大屏幕,每次来都是满脸‘幸福’的笑,是个能人儿!”
没生意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电脑上打牌,那一串串掉落下来的蜘蛛纸牌,似乎那种“呼拉啦”全收的声音,可以安慰他那日渐薄凉的信心。
他说:“其实我也是真得舍不得,喀什我都买房子了,这么多年,我也习惯这儿的气候和生活习惯了,可是没办法啊,这生意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再不走,我儿子的前途咋办?”
他的邻居们,同样在这里坚持多年的商户,也在不同批次地上演着“胜利大逃亡”。武汉热干面不见了;连那间可以坐在摇椅上晃荡着吃饭的西餐厅,也变成了抓饭馆。
他们的楼后面,就是一直不变的人民公园,白杨树依然参天,黑乌鸦年年准时成群回返。
当夜幕降临之前,入冬后的人民公园里,乌鸦整个冬天都会聚会在这里,一个个镶嵌在白色落尽了叶的白杨树枝头,衬着黯蓝的天色和树梢上没落下的白色积雪,配合着“呀!呀!”的特有叫声,林间黑幽深邃,走在其间,必须要留心上面“扑簌”而下的白色便便,不仔细看,那方块彩砖和落叶间,冰冻白雪之外的一层粘糊糊的涂层,都是它们的作品。
清冷幽暗,爱打游戏的小妹陶茜洁曾说过:那场景,就象是游戏开篇的大场面的全息版,加上打着的绿色射灯配合着,很是鬼魅吓人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