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鸿泽晚上回到家,向邵晓彤提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邵晓彤听完后,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公你明明心里有一肚子话想说,却憋着不说,小心憋死你。”
“憋死我,也比被人当棋子强。谁愿意被人当工具,好用的时候就用,不好用的时候扔一边。”
“你真的能忍得住?”
“能。”
杨鸿泽回答的很肯定,邵晓彤看在眼里,也不再就这事继续追问下去,免得刺激到他。
“谭茜给我打电话了,委婉的提起朱启进找过杨树泽,希望他能在你面前说几句好话,让朱顺强回公司上班。”
“没门儿,你告诉谭茜。让她和杨树泽好好过日子,别管闲事。”
杨鸿泽起身进卧室,换衣服。
邵晓彤心知杨鸿泽只是不想再讨论,找个事情逃避而已。
卢珊珊也回到家了。
“爷爷,晚上好。”
卢珊珊没精打采的同卢耀洪打完招呼,上楼去换身休闲装。
卢耀洪看孙女儿这样子,心里有些奇怪。
等她下来后,问:“珊珊你是怎么啦?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还能有什么事?”卢珊珊语气郁闷地说,“您把盾当矛用,把矛磨平了当盾用。这种骚操作,让人笑掉大牙。”
卢耀洪立刻领悟了卢珊珊话里的意思。
“我也是为你好,以后在董事会再也没人能成为你的阻碍。”
“又是这句。老人是不是做很多自以为是的事情后,都是用这句搪塞自己的后辈。您一生英明,到老了怎么越活越糊涂。”
“我怎么糊涂啦?我替你把公司各方都摆平,你还不满意?!”
“我是董事长,不是您。老了就该退下来休息,而不是去干扰公司正常发展。公司好不容易步入正轨,正要展翅翱翔,您就开始作妖,这下好了,闹出一大摊子的事情,搞得公司上下动荡不安。”
卢耀洪正要争辩。
卢珊珊继续说:“您始终看到他们身上的缺点,却没有看到您孙女儿身上的缺点。我不适合具体处理公司事务,缺乏与人下属周旋的狠劲儿。您可倒好,把龚一森安排给我当助手。他多圆滑啊,经常是把事情抛给我。”
“我想去杨鸿泽吧。人家被你折腾的半死,一句真话都不敢说了。每天上班只埋头做事,多的话一句不敢说。以前的开拓劲儿全没了,这就是您想要的结果。”
“还有啊!公司发展一定要有极具干劲儿的人带领,再把一个圆滑的人料理内部,董事长居中调和就行了。您是老糊涂了,把自己好不容易搭建的架构给破坏了。弄
得现在我不擅长的人,跑去负责具体事务。擅长的人玩盾,圆滑的人玩矛。”
这些话在卢珊珊心里憋了很久,今天遇到这件事情,实在是憋不住,不吐不快。
噼里啪啦一大串话,把卢耀洪说得哑口无言。
垂垂老矣的卢耀洪,发现自己辛苦为孙女铺的路,在她眼中竟然成为了绊脚石。如此不识好歹,令人心里闷闷不乐。
一顿晚饭,爷孙俩不欢而散。
卢耀洪委屈啊。一手创立了公司,辛辛苦苦几十年,不就是为了能让子孙后代享受嘛。
卢珊珊父母双亡,卢耀洪总是盼着她长大。长大后,又盼着她到公司帮忙。到公司帮忙后,又盼着她顺顺利利接班。接班后,盼着她能成功掌握公司。
这些年卢耀洪每一步都是为了这天,到这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卢珊珊不仅不领情,反而心有怨怼。
卢耀洪心情郁闷程度,可想而知。
晚饭结束,卢耀洪给史鼎爵打电话,约他在茶馆见面。
史鼎爵同意。
卢耀洪随即穿好衣服,开车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