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婕疾步如飞到董事长办公室外的秘书台,找到杜真真,并把看到郝昱行的事情,讲给她听。
杜真真听罢,有些慌了。郝昱行是个性格内敛的人,不会轻易情绪外露。除非是遇到对他触动很深的事情,他才会这样。
越想越不放心,谢过楚文婕后,杜真真头一回大胆的闯进董事长办公室。
这会儿,董事长卢珊珊正和总经理杨鸿泽在商量关于公司年会的事情。见杜真真没他们的吩咐,就闯进来,都吃了一惊。心说:“这个丫头怎么今天这么冒失。”
“有什么事吗?”卢珊珊问。
“董事长我想去趟足球社,我刚才听人说郝昱行气冲冲的直奔足球社,我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杜真真焦急地说。
卢珊珊看了眼杨鸿泽后,同意说:“你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欸”杜真真转身就关门出去了。
卢珊珊想着杜真真刚才焦急的模样,有些不放心地对杨鸿泽说:“杨总,你看我是不是应该去足球社看一看。以我对杜真真和郝昱行的了解,他们很少慌张成这个样子。”
杨鸿泽想了想,回应说:“不要慌张。如果是有什么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再出面不迟。”
卢珊珊认为有道理,就不再提这件事。继续和杨鸿泽就年会的事情,进行研究。
教练办公室内,郝昱行看到两位教练脸上很纠结的神情,心里变得越发焦急。他很害怕两位教练不近人情,强要苏正茂出赛。
最后乔飞把心一横,拍板说:“明天集训的时候,宣布新的名单和阵型,至于苏正茂,让他陪在他妻子身边。”
“谢谢,教练!”郝昱行感激地说。
宁华迟疑一下,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前面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而且一切要推翻,重新再做,时间上来得及吗?”
乔飞心情沉重的说:“不然呢?我们不能不近人情。输掉了比赛我担责,但不能让球员连陪在病重的妻子时间都没有。如果真要是那样,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宁华点头认可。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乔飞让郝昱行去医院提前告诉苏正茂,让他放宽心。乔飞还要和宁华连夜商量新的战术和阵型、以及人员的调配和安排。
郝昱行从教练室出来,在走廊遇到了杜真真。
杜真真一脸焦急地问:“你刚才怎么回事啊?楚文婕说不管怎么喊你,你都不应她。还一脸气冲冲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郝昱行摇摇头说:“我只是来求两位教练,不让苏正茂出赛。”
杜真真失声说:“是不是沛彤她……”
郝昱行默默的点点头。
杜真真向后一个趔趄,眼神充满了悲痛。
郝昱行急忙伸手扶住她。
杜真真缓过劲儿来,急忙问:“你是从哪里听说?还是苏正茂告诉你。”
郝昱行把偷听到的他们夫妻对话,原原本本的说给杜真真听。
杜真真听得揪心,泪眼婆娑,感慨地说:“沛彤,她也是个痴人啊。你不应该求教练让苏正茂不出赛,完全辜负了沛彤一片苦心。”
郝昱行不解,“我着怎么算是辜负沛彤的苦心呢。我是在帮苏正茂,他一心想留在沛彤的身边呢。”
杜真真解释说:“沛彤的生命有尽头,可是苏正茂的生命还有很长。她不希望苏正茂,因为她变成没有梦想没有担当的人。”
“我问你,如果你真的输了比赛会怎么样?国冠联赛四年一回,你还有机会参加比赛,其他人呢。他们不会觉得遗憾吗?”
“我问你,你们一路拼搏到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多人抛弃和家人相处的时光耗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面对像廖鹏飞这样的人,你们又为什么那么愤怒?”
面对杜真真的步步逼问,郝昱行竟然一时答不上来。
“为了梦想”这简单的四个字,竟然说不出口。在沉重的生命面前,第一次感觉这四个字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沛彤比你们这些懦弱的男人,更懂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