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知道白槐说的是他的胳膊断了,他再也不能习武。
秦澜道:“只要你想做,就会有很多事是你可以做的,没了胳膊,还有腿,只要不死,就能活得好好的,只看你想怎么做”
秦澜站在门边,背对着白槐,隐隐听到了白槐细微的哭泣声,她知道白槐压抑得太久了,从月都一站后,他先是武功被废,瘸了双腿,从一个大将军变成了一个山贼,然后又背上叛国的罪名,背负上了白千,柳毅两条至亲之人的性命,到现在连胳膊也没了,任谁面对这样的巨变也不会不痛,不难过。
白槐需要发泄,只要发泄过了,哭过了,一切就可以过去了。
秦澜出了门,将门关上。
这天过后,白槐虽然也不愿意开口说话,但是终于愿意喝药吃饭了,秦澜心里放松了一些,如果白槐再不愿吃饭喝药,她也实在没办法了,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她每天给白槐送药送饭后,就会站在白槐房间窗子的右面,偷偷看一下白槐。
白槐每天都坐在床边,看着东边的太阳慢慢地升起,他的手里拿着一块青色的玉佩,秦澜认得那玉佩,图雅公主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秦澜知道图雅喜欢白槐,可她不知道白槐是否喜欢图雅,现在看来,这份喜欢,并不是图雅一个人一厢情愿,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只可惜命运弄人。
秦澜看在眼里,心里有些羡慕,她知道白槐愿意喝药愿意吃饭,并非只是因为自己说的几句话,而是因为他的心中还有挂念,还有不能割舍的东西,是那块青色玉佩,是他喜欢的人,是图雅。
“月生,我求你一件事”秦澜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求过月生。
月生穿着一身黑色异域的服饰,坐在院子里用木头雕刻东西,闻言,抬起头望向秦澜,声音冷冷的说道:“是为了里面姓白的?”
秦澜说:“月生,你能帮白槐把腿治好吗?”
“我凭什么帮他!”月生停下雕刻木头的动作,语气十分幽冷的说。
他说话的语气,秦澜知道月生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生气,难道月生讨厌白槐,可他为什么这么讨厌白槐呢?
秦澜小心翼翼地说:“月生,我知道你救我是有目的的,只要你愿意治好白槐的腿,不管你什么目的,我都答应你”
月生听完,把还没有刻完的木雕拍在了桌子上,双眼森然的看着秦澜,说:“哪怕我要你的命,你愿意?”
秦澜觉得月生似乎比刚才还要怒了,可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惹到了他,她说
“白槐帮过月国的百姓,帮过我,在白府,我孤立无援,也是他说要护着我,所以我要救他,当还他这份恩情,而且你也不会要我的命,不是吗?”
月生说:“好,我可以治好他的脚,不过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月生很生气的去药房拿药箱进了白槐的房间。
秦澜便在房门外等。
等了一会儿,月生还是没有出来,秦澜便无聊的去了药房,药房里堆满了大大小小很多的药瓶子,秦澜不认识这些药,便随意的拿了几瓶,认认真真的看了看上面的字,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那些药瓶子的最后面,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层层的浸泡在水瓶子里,秦澜好奇的拿出了一层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这东西摸起来很细腻,柔滑,还有一点温热,像人的皮肤一样。
秦澜知道这是什么了,这,这是人皮!
月生的药房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皮!这些人皮那里来的?月生拿这些人皮干嘛?难道月生救她,也是想要自己的人皮!
“你在干嘛?”月生冷冷的声音从秦澜背后响起,他替白槐治了腿,回到药房句看见秦澜拿着自己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完整的人皮一脸发呆。
秦澜被吓了一跳,手中的人皮掉在了地上,月生走过来一把推开秦澜,怒道“这些人皮我费了多少精力,多少时间,多少功夫才能把它们完整的像活人的皮肤一样保存下来,你怎么敢这样做!”
秦澜心里想着月生想要她的人皮,她就觉得害怕,她支支吾吾说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月生小心翼翼的将人皮从地上捡起,用水仔细的清洗干净,又用药水擦过,才将那人皮重新放进了瓶子里。
月生做完一切,才说道:“要治好白槐的腿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每隔十天,我会为他施一次针,等他的腿好了以后,你就得跟我离开”
秦澜心里还想着人皮的事,完全没有听到白槐说什么,月生冷着一双眼睛看着她,问“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秦澜连忙说道:“好,好”
当夜秦澜夜里睡觉便做了噩梦,她梦见月生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割着她的人皮,她求着月生说“不要,不要割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