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决定采取一些措施,教训一下月生,她将痒痒粉下在了月生的身上,结果月生没事,第二天她身上出现了红疹,痒了三天,她差点连皮都抓破了。
自此以后,秦澜在月生面前就很怂,月生说三,她绝不说四,月生走西,她绝不走东。
次日,秦澜依旧来给白槐送药
走到床边时,发现白槐脸上一片潮红,汗水成滴,神色痛苦,嘴里喃喃念着什么,秦澜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滚烫,原来白槐竟然发烧了。
她将自己手里的药放下,匆匆去了厨房,重新熬了一碗退烧的药来,亲自喂给白槐喝下,又用冷水打湿帕子敷在他的额头上。
手刚触到白槐的额头就被他一把抓住了,白槐紧紧闭着眼睛,眼角溢出了一点泪水,嘴角泛青,那青色里带了一点血痕,似乎是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咬破了自己的嘴,他的手用力的抓住秦澜的手,秦澜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被抓断了,秦澜试图去扮开白槐的手,可是她的力气终究是比不上白槐的,她痛得脸都白了,气的张口骂道
“白槐,你个王八蛋!”
月生刚来,便听到了这么一句,笑道:“诶呀,我听到了什么?”
秦澜瞅了月生一眼,月生双手环抱,倚在门上,笑望着秦澜,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秦澜讨好的说道
“月姑娘?月小姐?月姐姐?月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
月生长长的“哦”了一声,然后说:“不能”
秦澜做了深呼吸,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继续露出一个可疑的微笑,说:“月生,你今天还没吃饭吧,如果我的手受伤了,我就不能给你做饭了”
月生:“没关系,我可以去外面吃”
秦澜:“好吧,你说你要怎样才愿意帮我”
月生:“你求我呗,你求我我就帮你”
秦澜:“哼,你叫我求你我就求你吗?我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我就是死也不会求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月生:“好,有傲气,那我走了”月生作势要走
秦澜傲然道:“英雄岂能为五斗米折腰,横眉冷对千夫直,俯首甘为孺子牛”
月生:“我走了”
秦澜见月生果然走了,果断道“好月生,求你了,你帮帮我呗!”
月生转个身来,问:“你的尊严呢?”
秦澜:“被狗吃了”
月生又说:“就是死也不求我?”
秦澜:“所以我没死,我还活着呢
月生:“那英雄岂能为五斗米折腰?”
秦澜:“我看起来像英雄吗?那实在对不起英雄了”
月生:“那我勉为其难帮帮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小人吧”
月生走到白槐的床前,对着白槐就要一掌劈下去,秦澜瞪了眼睛,道:“你这是要干嘛?”
“杀了他”月生眼里泛着冷光,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你只要帮我打开他的手就行”秦澜赶忙道,就怕迟了一点,月生那掌就拍了下去。
月生似笑非笑的望着秦澜,提着白槐的手轻轻一捏,白槐的手就软绵绵的松开了。
秦澜低头一看,白槐的手臂上青了一大块,都看见他手臂上的血管了,可见月生那轻轻一下是有多恐怖。
秦澜一直都知道月生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可是一直和月生相处,她也没觉得自己月生狠毒,可是刚才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月生是想杀了白槐的,也许有一天,月生也会杀了她,秦澜觉得有些害怕。
月生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救她?月生到底是什么人?她真的对月生一无所知。
月生看着她害怕的表情,笑问道:“怎么了?”
秦澜摇摇头,没说话。
月生便说了一句:“那还不赶快去做饭,我饿了”
秦澜赶紧说道:“是是”,然后奔着厨房去了。
这样一折腾,吃了饭就又到了晚上。
说来秦澜已经好久没喝酒了,月生不爱喝酒,也不许秦澜喝,秦澜有时馋酒了,就只能在月生睡着了以后,到院子里的树洞里拿自己偷偷藏的酒来喝。
秦澜有时想想,她的日子过得贼窝囊,怎一个凄惨了得啊!
这时,秦澜正坐在树下喝酒,喝的不亦乐乎,忽然听见白槐的房间里传出了响声,她还想自己是醉酒了,白槐还没醒,从哪来的声音。
她正打算继续喝酒,又听见了屋子里桌椅碰撞的声音
难道白槐醒了?秦澜赶紧的去了白槐的房间。
她先敲了敲门,半天也没见动静,于是一脚踹了进去。
房间里,白槐已经醒来,他蹲坐在床下,将头埋在胸前,头发凌乱,一只手托在地上,看起来可怜极了。
秦澜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见他没有什么反应,就和他一起坐在地上,她小心的开口说道
“我给你说说个故事吧”
白槐似乎没听见,当然即使听见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秦澜继续说道
“在远古时代,有一个神,她叫做瑶池圣母,她是专门为人们传播疾病,痛苦,还有灾难的,因为有痛苦,有灾难,有疾病,人才会知道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快乐,什么是进步,可是她看到人类痛苦的时候,她又觉得十分难过,她想也许没有痛苦,没有灾难,没有疾病,人也是能活的幸福快乐的,于是她决定不再向人间散播痛苦和灾难,人们活的太久了,太无聊了,没有痛苦,他们体会不到幸福,于是人类为了痛苦,开始制造战争,人类自相残杀,屠戮洗涤了人间,可是他们还是不会痛苦,眼看着人类慢慢地死亡,瑶池圣母不得以重新开始向人间传播痛苦和灾难了,人类重新感觉到了痛苦,也感觉到了幸福,因为痛苦和幸福是相生相伴的”
秦澜讲完故事后就一直默默的陪白槐坐着.
过了很久,白槐才说道:“柳毅死了,白千也死了,都是因为我”
秦澜不认识柳毅,但是知道白千,她是白槐的妹妹,当初她还用白千的性命威胁过白槐娶她。
白槐又道:“我错了,如果我不救肖赢,柳毅不会死,如果我没有救月国百姓,白千不会死”
白槐说着说着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大声吼道:“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救人的,不该的,这样谁也不会死”
秦澜拉住发疯的白槐,安慰道:“你没有错,救人也没有错,错的是别人,是那些害死他们的人”
白槐单手抱着头,他的一只胳膊没了,眼睛里几乎都是泪水,声音也是哑的,他说
“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