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安安静静的，好像下人都去了前厅，有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再往后就听不真切了，隐约感受到一抹血色溅开在雪地里，开出大朵妖冶的芍药花，是谁，那处在干什么，是宫瑾瑜回来了吗？

过了好久，才从厨房传来叮咚锅碗瓢盆撞击的声响，是他们回来了，前厅发生了什么？

“小翠，刚刚前厅发生了什么，老婆子身体走不动了，才呆在厨房没过去。是公子回来了吗？”有老妪的声音隔了一道墙从厨房的一端传过来，慕容妤手不自觉地捏紧。

“陈婆婆，你切莫再问了。我只能与你说有人做错了事，被主子罚了。”一个年轻些的声音有些古怪地回答，声音压得很低。

“是谁？”这回声音更低了，慕容妤心思完全被勾了去，玄气悬在指尖上，掌心贴着地面，这样似乎能听的更清一些。

“清歌姐姐被公子处死了。”

一声闷雷乍响在慕容妤的耳畔，面色一下子煞白，什么？她身形晃了两下，四肢仿佛完全脱力，不由地朝后倒去。

她原本只想借着清歌在的时候脱身，害得对她特别不好的清歌被狠狠处罚一番罢了，可没想到，竟然直接害死了清歌。

同样愣住的还有冷慕寒，虽不曾听闻清歌是谁，可是白日午时在前厅处死一个丫鬟，这事情定然不寻常，会跟慕容妤的逃跑有关吗？蓦地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一股暖意，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一个香软的身体被拥入怀中，正是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慕容妤，一下子急了，心提到了嗓子眼，“清儿，清儿，你怎么了？”

怀中女子任凭怎么摇也不见转醒的样子，冷慕寒伸手触了一下她的鼻息，灼热而急促，面色从白转变成了异常的潮红，整个人浑身发烫，额间的碎发贴在两边，眉目因为难受而微微蹙起，冷慕寒很快镇静下来，撤去自己身上冰寒的玄气，把女子小心翼翼地放倒在地上。

环顾了地窖一周，朝着最里的那个坛子走去，一股刺鼻的酒酿钻入鼻尖，与外面那些花酿不同，里面摆放的是外人赠予宫家的上好的烈酒。冷慕寒掀开坛子上捆着的密封布，撕下自己袖口的衣裳，把酒倒出来一些打湿，然后返回原地小心翼翼地扶起慕容妤，把她袖子撩起来，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的双臂，企图用烈酒的挥发带走她身上的部分热量。

慕容妤今日穿了一件上袄，把脖子包裹的严实，冷慕寒面露难色犹豫了一番，咬咬牙还是解开了她左侧的系带，把领子松开些，再度用烈酒擦拭起来。怀中的女子像是感到了脖子上的不适，不停地扭动身子来反抗，原本散开的衣裳越发地敞开，露出内里红色的腰儿。

冷慕寒眼中一片暗色，好不容易把她的衣裳整理好，她又是一个挣扎松了开来，紧接着女子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