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来贼了?!
不应该啊,谁家的贼人会摆着好端端的玉件儿不拿,非要砸碎了!
正思量,柜子后面忽然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声响,间或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吸气声,像是受伤的人想要爬起来一样。
捏紧了手头的砖头,慕容清缓缓靠近柜台,打眼一瞧——文昌平?!
“林师傅!你怎么样了?”
文昌平眼睛都被血糊了起来,只朦朦胧胧看见了个影子,不待答话,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待到店里都收拾完了,已经过了午时,文昌平一直没醒,前来诊治的老大夫说他这是急火攻心,脑袋上又挨了一下子,之前的腰伤也没好,三管齐下,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起不来了。
东拼西凑凑了些诊金送走了大夫,慕容清瞧着面前一堆碎玉发愁。
虽说玉的成色都不是很好,但这些可都是林师傅的心肝儿宝贝了,尤其是那尊白玉观音像,平素里都放在最里边儿,连她都不许碰的,生怕磕着碰着,可现在倒好,除了那玉如意还能废物利用,其余的都碎的不能看,就是她有心想要弥补也难。
若是普通贼人,大可将这些玩意儿拿去,文昌平腰伤在身定然是抓不到他的,何故还要将之砸碎,引得文昌平前来查看?
正思量,门外有人遥遥的唤:“林家丫头、林家丫头在吗?”
随手将放着碎玉的锦盒盖上,慕容清出门道:“在呢,刘婶子,有什么事嘛?”
来的是旁边摆摊儿卖胭脂水粉的,平素里她家孩子最是闹腾,慕容清瞧着他买的木刻最多,偶尔也会送一两个来,一来二去也算说的上话。
刘婶子拉着孩子站在门口,见她出来,从袖口里掏出一方帕子来,塞到慕容清手中道:“这是咱村儿里赤脚医生开的药膏,治扭伤最好了,你拿去给你东家试试。”
说罢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又神秘兮兮的凑近了,压低了声音道:“林家丫头,我听说给你东家请大夫的钱还是你自己掏的?”
慕容清点头。
文昌平还没醒,她自然是不知道人家的钱都放在哪里了,又不能任由他这么不管,左右扯了布身上还省点儿,又借了些,好歹先把人救活才是。
刘婶子一脸恨铁不成钢、恨不得拿手戳她的脑门儿的样子:“你个傻丫头,你可晓得你东家这是招惹了什么人?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