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流,回到风岭。
郑然众人走后,老魅师和她的徒弟们拜过穆云霓,定了生死契约,便筹备诸多事宜炼化尸人。可天不假人意,是夜高台搭起,树牢建成,却是一夜寒雨,不见星月。尸人化鬼,必要月明星朗晴日方可。翌日雨过天晴,老魅师看了天象,算得是夜无雨,当是明月高悬,群星璀璨,正适合炼化尸人,便请了穆云霓钧旨,要调千数宗兵听调
穆云霓方在帐中修炼逍遥神功,未及歇息,便见了老魅师,听了老魅师的一番话,良久问道:“云霓敢问鬼师,可有不吃那些尸饵的法子炼化尸鬼?”原来穆云霓两日来思量的是那黄昏镇数千无辜妇孺老弱,想到尸人化鬼要吃这些无辜,她便心虚难安,无法静心。因此,在帐中修炼神功,聊解分神苦恼。
老魅师听了嘎嘎哑笑:“圣奴尊主宽厚仁怀,老身感佩。只是尊主不知,尸饵的炼化乃是于食水中投尸虫血肉。常年食此蛊物,假以日月,便智昏性愚,最后便似老猪,只知吃睡,不是人了。而尸饵因久食尸虫血肉,浑身异味,只那尸鬼能闻得。随风百里,尸鬼也可循着气味追来生吃活剥。尊主今日宽仁,可有办法安排数千尸饵藏身之处?那元雄老贼不知暗地里炼了多少尸人,早晚能循迹而来。尊主岂不是给那老贼养了尸饵?”
老魅师一番话,穆云霓竟无言以对,知终不能救下尸饵,可怜苍生无辜,她与这场杀戮不无关系,造下无边杀孽,想到此,长叹一声,顺了老魅师:“一切如鬼师心意,云霓即刻便叫人来办。”
老魅师长揖一礼,哑嗓道:“谢圣奴尊主恩准。”声音似秋日落日树桠上哀鸣的寒鸦,人听了,心胆俱颤,十分不舒服。老魅师谢过穆云霓便退下,去筹办炼化尸鬼的事了。
穆云霓唤兵士叫来穆野老,命他选一门主领一千兵士随时听老魅师调用。穆野老领命而去。
穆云霓心绪不宁,叫猿仆把守帐门,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闭目盘膝修炼逍遥神功。过了半刻工夫,左千侯忽来急报,不顾猿仆阻拦,闯入大帐,进了便跪,还未出口,惹得穆云霓大怒,柳眉微竖,雪眸闪烁:“左千侯,你好大胆子!敢扰我清修?!”
左千侯不卑不亢拜道:“圣奴尊主息怒,属下有急报!请尊主阅览。”说罢,起身纳首递上一封羽信。
穆云霓怒气暂消,接过羽信,见已拆过,知左千侯已然查看,眉头微皱。她对左千侯拆信倒是不怪,只是素有洁癖,怕沾人手上腥气。她这洁癖,偌大宗门无人不知,亦不敢以此惹她。倒是左千侯是个例外,从不在意这。穆云霓递还给他,气道:“左千侯,你既已拆看,何必给我?!念来我听!”
左千侯接过羽信,拆开展开,念道:“冷召男母女被囚大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