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奴尊主请看。”老魅师笑了笑自怀中摸出一根寸方指长玉管,拧开玉蒙盖,立时自管中飘出一股异香,那十来个魅师掌上的蛊虫激烈的蠕动起来,似乎被这异香吸引。只是那雌蛊无翅不能飞翔,便在魅师掌中挣扎扭动。雌蛊身上趴着的雄蛊纷纷展翅争先恐后飞入玉管中,那十来个魅师见雄蛊飞入玉管便纷纷吞下雌蛊,恢复常态立在一旁。老魅师待全数雄蛊钻入玉管中,便拧死蒙盖,递到穆云霓眼前,道:“请圣奴尊主收好这玉牢。这雌雄双蛊一旦分离,便不生卵,陷入僵眠。只要每月让这两虫交合一次便可保人蛊平安。圣奴尊主手上有这雄蛊,还怕我族判了么?!”
穆云霓冷笑道:“我怎知这小小虫儿便能制了鬼师的徒弟们?!”
老魅师亦冷笑回道:“那是圣奴尊主不知,雌蛊死在魅师肉身里。魅师的死法和惨状。是人间最酷烈的死法,怕是世间无人能受。要生受七日七夜雌蛊蛊毒折磨,骨肉一点点销蚀,直到化为一滩脓血。饶是老身如此深恨元雄老畜,当年迫于雄蛊在他手里,不敢轻举妄动。若不是家师冒死偷出雄蛊,怕老身早遭了老畜的毒手。”说到这,老魅师哽咽难以自持,墨泪如血自黑目汩汩淌下。
穆云霓接过玉牢纳入怀中,语气缓和道:“鬼师莫要伤怀,圣奴信了。只是这帐外数千尸人当如何处置?圣奴听闻,这尸人皆由一二魅师亲自下尸虫,尸人化鬼化魅后便只唯这一二魅师之命是从。且这尸虫如何而来,如何操控,圣奴一头雾水,还请鬼师赐教。”
老魅师收入墨泪,徐徐道来:“尸虫乃是雌蛊产的卵。魅师给人下尸虫时,只消将幼虫用竹管吹入人鼻中,幼虫自会钻入脑中休眠。依着炼尸的用处,分三载、五载,乃至十数载。老身听闻,帐外的尸人脑中的尸虫已十数年了。这是要炼灭世的尸魔啊!家师在世时,我等族中都不敢炼这尸魔。可见老畜祸害苍生的歹毒用心。”话说到这,老魅师神色稍变,语气亦变得悲怆,“要将这别的魅师化为己用,只有一个办法。”言毕便不说了。
穆云霓诧异问道:“鬼师如何不说了?”
老魅师惨笑:“便是老身。”
穆云霓似有所悟,轻叹一声不再追问。
老魅师收起神色,肃容道:“请圣奴尊主命人于帐外平地建一三丈高台,将那些尸人赶至台下,用丈长木桩夯牢围起来,留一两人可进出出口。建同样树牢相连,立一栅门隔断,将那些尸饵困入树牢。明夜月升前,老身要摆阵炼化尸鬼。圣奴尊主手下将兵守于树牢外为我等魅师护阵,不能有半点差池。”
穆云霓一一答应:“鬼师所言圣奴记下了,还请鬼师及众徒弟暂且歇息。”
老魅师施礼,转身对徒弟们正色道:“还不跪拜你们的主公。”
十来个魅师齐齐跪下行大礼口呼:“愿生死效忠圣奴尊主!”
穆云霓细看,皆是二十来岁的女孩儿,心下有些不忍,叫她们起身下去歇息。老魅师再拜,带着一众徒弟出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