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猜出来了,何必多此一问!”穆云裳冷邦邦回了一句,瞥了一眼辇车,晃动身形,回了自己的辇车里。
“你——”穆戎人气得瞪圆眼珠,看着穆云裳的背影,摇头叹气,“糊涂!与乃姐霄壤之别!”
说完气话,穆戎人便信步辇车门帘前,躬身施大礼恭声道:“黑水门门主穆戎人参见!”连叫了两声,不闻车中动静,便要上前掀帘。还没挨到车厢竟被路尘横刀挡住。路尘面色无波,却是气势逼人。
穆戎人虽然武功不及路尘,然地位崇高,被她阻拦,自然大怒:“路尘,你好大胆子!”
路尘不卑不亢:“穆门主,穆老宗主的传人正疗伤休息昏睡中。何况,车内还有两位女眷。穆门主举止轻率,不怕穆宗主来了,责罚你吗?!何况老宗主传人是宗门下任宗主,穆门主如此无礼,是忘了宗法吗?!”
路尘一番话,理据皆在,穆戎人一时凝噎,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放下身段,再次施礼道:“路姑娘说的是,我老朽糊涂了。”他话锋一转,问道:“只是,不知道路姑娘口中的两位女眷是何人?”
路尘脱口道:“自然是宗主的妻妾了。”
穆戎人哦哦连声,退了下去,身形晃动,飘然离去,不一会儿便回来了,一起来的还有百余门下宗兵,个个气宇轩昂,身手矫健。这百余宗兵迅速变换队形,横刀立马,将辇车团团围起来。
路尘冷哼:“穆门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心知肚明,穆戎人这是要贪功,穆云裳很快便至,到时他便可邀功,意图抢穆云裳的发现传人之功。他哪里知晓穆云裳将郑然打成重伤,险些丧命一节。如若他知晓了,更会以此邀功。他太了解穆云霓了。穆云霓虽尊为宗主,和几个嫡亲姊妹感情笃厚,但对宗门事,赏罚分明,从不携私废公。他有底气贪这一功。
“老朽自然是要护佑老宗主的传人,静待穆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