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韩通生的语气之中带着意料之色。

“我想提前祭一祭即将死去的长安和百姓。”雷佳应的话里带着一股痞气。

听到这回答，韩通生气息为之一噎，手微微颤抖了起来。而此刻雷佳应呵呵一笑，昂首朝殿外迈去。范默突然伸手拦住了他，冲贺韩通生声说道：“贺监！此人于今日有大用，难道不可从权？”？

韩通生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范默细眉一竖，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印信，就要往桌上搁。？

这印信还未搁下去，殿角一个小吏突然高声道：“李司丞，您看这个！”然后递来一束公文。范默一看，连忙拿给韩通生。韩通生眼神轻轻一扫，双肩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神情如遭雷击。

韩通生此时的演技，让范默在那一刹那间就真的以为韩通生遇到了天大的打击。韩通生表现出来的悲戚感，不用背景音乐来渲染，就让人这种感觉十足。

范默沉声道：“延寿坊附近是永安北渠，正是我们怀疑曹破延上岸之处。焦遂的死状，与崔六郎一样，只怕也是突厥人下的毒手。”这句话的冲击更大，韩通生眼前竟是一阵眩晕，泫然欲倒。

“快扶住贺监。”范默脸色如同之前一样，有的只是淡然，不动声色道。

檀棋赶紧上前一步，搀住韩通生胳膊。韩通生的手臂在微微抖动着，身子摇摆。韩通生再喝完一杯茵芋酒之后，情况总算略见好转，可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似的。

韩通生挣扎着想起身，可头晕目眩随之加剧。他长长叹息一声，他把范默叫到身前：“此间……只得暂且仰仗长源你了。”

他停了停，又压低声音道：“张小敬这个人，可用而不可留。一俟狼卫落网，必须立刻处置，否则后患无穷——靖安司的敌人，绝不只是突厥人呢……”

交待往这几句话，范默就让檀棋连忙派人准备牛车，唤了一位医师随行，将韩通生送回自宅去修养。范默肃立原地，拂尘抄在胸前。

等韩通生离开之后，雷佳应眯起眼睛，看着范默莫名其妙冒出来一句：“李司丞掌握

得好时机。”语气半是钦佩半是嘲讽。

“事急从权。”范默神色如常地说道。

“好，大家先休息一下。”一直在监视器后头的曹顿突然探出了头，对场上喊道。

曹顿这声喊休息，喊得让大家有些不知所措。按照剧组的安排，下一个拍摄间隙的休息时间点，不应该在这一幕结束。而且现在距离上一个休息时间点，隔得十分接近，这个时候休息显然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就在范默心里有些诧异的时候，曹顿拿着一瓶矿泉水就向着范默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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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