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五分钟后，卡尔的头顶冒出一颗颗细小的汗珠。莉婆婆摇摇头，用拐杖敲了他的头一下。

“奥斯克家族的小孩子，才五分钟，你就已经快受不了了，这是因为你太紧张了。你的精神集中是用精神的紧绷为代价，这并不是咒术真正需要的精神集中，我必须告诫你，如果你的精神世界是用紧绷的精神构筑的，用不了太长时间就会自己崩溃掉，这不仅会让你在咒术对峙中陷入危机，最关键也是最可怕的是会对你的本体造成极大的损伤，如果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造成你的本体直接死亡。”

“这么严重？”卡尔十分吃惊，“那要是使用不慎，不就直接一命呜呼了吗？”

莉婆婆点点头，给卡尔和安菲娜讲了她参加咒术训练时的一个真实事例。

在我被选定为监视者的时候，我去参加了咒术训练。但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彼此是什么样子，我们是在独立的房间里训练咒术的，但我们训练的房间是相连的。最初我们在一个漆黑的空间里进行集体的训练，但训练主要是在房间里。在训练的第四天，从我的隔壁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然后我便听到了敲墙的声音，敲墙声和惨叫声结合在一起，特别恐怖。

我当时被吓呆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这种让人胆寒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突然我看到一只滴血的手从墙上伸了出来。房间里光线很暗，隔壁屋子的人还在不停地击打着墙壁。奥斯克家族的小孩子，当时我还年轻，这场景几乎把我吓破了胆。

不一会儿，墙上被砸出一个大窟窿，那个疯掉的人爬到了我的房间来，我看到她全身是血，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庞。她仍在痛苦地叫喊着，双臂在不停挥舞着，似乎在攻击什么。我跑到角落不停发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就那样不停地疯狂叫着、挥舞着，血液滴落在地上，从远处看去是黑乎乎的一大片。我看到她差不多年纪和我一般大，如果脸上没有血污的话，应该很漂亮。我不由得有些心疼，那时我还不懂什么是命，现在明白了，那就是她的命运。

又过了一会儿，她似乎是累了，又或许是失血过多，渐渐她平缓了下来。我缓缓站起身，想走近看看她怎么样了。没想到她突然从地上窜了起来，伴随着最后一声惨叫，她的鼻子、耳朵、眼睛和嘴里都迸出了血花。鲜红的血花在那一刻并没有被暗色的环境渲染，我看得十分真切。我呆住了，看着她重重摔在地上，躺在血泊里。这时进来两个带着面具的人，把她的尸体抬走了。之后，监视者们马上被召集到一起，说刚才的孩子是由于训练咒术时过于紧张，精神系统崩溃，导致本体出现紊乱，最终七窍迸血死掉了。

“所以，奥斯克家族的小孩子。现在你应该知道，如果使用不慎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开始，一定要放松精神练习。”

卡尔轻轻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听完之后反倒让他觉得更紧张了。他努力放松自己的精神，伸出手指，想象自己处在一个没人的环境中，尽可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指尖上。

在卡尔练习的过程中，莉婆婆问安菲娜会不会咒术。

“我会...会一点。”安菲娜支吾着回答。

“好，那你现在也和卡尔一样，去练习看自己的手指。”

安菲娜听完莉婆婆的话之后大跌眼镜，她本来就是来凑热闹的，怎么也要去做那种枯燥无味的训练？

“到时候由你做他的对手，而我做你们的指导。这个主意不错吧......”

“我......”安菲娜叹口气，她想也罢，她虽然会咒术，但除了慧瞳之外并不怎么精通其他的咒术，能够学会两种类型的咒术也不错。

“好吧，我就陪他练！”安菲娜跳到卡尔身边，伸出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