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家在县城边缘,虽说是县城吧,可家却不大。石头墙没有瓷砖,还是瓦房,每次走在大门前我都小心翼翼的,深怕上边的瓦片掉下来,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老样子啊。
自我上大学后就没来了,平常父母忙过年也没回过家,奶奶早在我中学时就去世了,家中就剩爷爷,好在大伯在家,平常也可以照顾一下。当然,爷爷的身子骨可硬的很,平常从龙头桥挑水过来走得比些年轻后生还快。我们这边是山区地带,可以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比不得那些大城市,经济也比较落后。但民风淳朴,一些老人时不时的就会串门,或在大树底下聊天扯淡,倒也乐的清闲。
自此我便在爷爷这住下,白天听爷爷谈风水玄学,偶尔有些村民上门求卦或看事,晚上专研老谢给我的那本《三清玉坛天书》,表妹也时不时的出来听经。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去了.....
一年后的一天,我在房间里打坐运起《三清玉坛天书》的修炼方式,表妹趟在床上,叼着我给她买的阿尔卑斯牌的棒棒糖,翘着玉腿无聊的晃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门开了响起了咯咯咯咯的声音。我们家是老式的大木门,别听这声响很难受,只要大门一关,比些防盗门还安全。
外边传来一个男声:“六叔,出大事了!前天黄塘村那边炸山弄出一角棺材,晚上死了两个人,昨天晚上死四个,村里还死了了几只鸡狗。他们说是山神老爷发怒了,都叫你去看看!”爷爷原名楚风六,乡里一些小辈看到都得叫声六爷。“走,去看看。”爷爷的声音传来。
我连忙下床穿鞋,朝他们追了出去。这年头死人可是大事,我记得没错的话,黄塘村那边一个月前去了对施工的队伍,是去修高速公路的。如果这事传出去,还有那个工程队敢继续修。
爷爷见我追了出来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那就带些东西一起去吧。”我应了一声,所谓“简单的东西”就是些纸笔、黄符、桃木剑。据爷爷说这剑是祖辈传下来的,比得上些铜钱剑了,我的“阴眼”看得到剑上的丝丝灵气,确实有些年头。在家无聊没事时,我都会拿出来比划两下。
黄塘村就与ld县相连,不多时我们就到了。来报信的这人我认识,是个中年人也是黄塘村的村长,过节时都会给爷爷送点礼。这一年来我和爷爷在相邻的几个村子做过不少白事,他们都知道楚老六有我这么个孙子+徒弟。
只见眼前是一座山,还有没炸过的痕迹,只剩下三分之二,山上有着些许树木。我们走过去,村长向几名领导模样的人介绍道:“这是我们十里八村唯一的先生楚风六,这是他的徒弟,也是孙子。”你才孙子,你全家都是孙子!虽然他介绍的没错,但我怎么听怎么不给劲,心底传来表妹若有若无的笑声。
那几个人连忙道:“楚先生谢谢你过来,我们是上面派下来调查的,但这事有点怪,所以请你过来帮帮忙,钱什么的好商量,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们说。”我在一边老练道:“好说..好说,我们一般的收费标准是...”没等说完爷爷瞪我一眼骂道:“是个屁啊,你们别听小孩瞎说,我们先看看那口棺材。”
皮一下很开心!我们来到被炸凹进的山脚下,就见山壁上一口木棺材露出了五分之一的部位。我的眼睛很常人不同,分明看到那一角冒着丝丝黑气或者说死气。我对爷爷说道:“这个棺材有问题。”爷爷点点头对那几个领导说:“这棺材埋在山里,里面不会是村里的人,你们叫人把它弄出来,我们要开棺才能确定。”说罢任由工程队那帮人忙活,我和爷爷上了山。
站在山顶上,眼前的一切都变的不同了,只见这座山和地底冒着丝丝黑烟朝棺材飘去,很细小但“阴眼”能捕捉到。爷爷点了根烟递了根给我道:“小岚啊!这次恐怕不好办了。这里树木地脉格成一方,发脉抽心穴秀嫩,藏风避杀紫茜丛。以前或许是个好穴,但现在分明是“死牛肚穴”养尸地啊!看这情形尸体肯定有问题。”
这些我知道,按照永安本地民间传统的葬理说法,选择阴宅风水讲求的是龙脉“穴气”,简而言之就是葬穴的地气。如“死牛肚穴”、“狗脑壳穴”、“木硬枪头”、“破面文曲”、“土不成土”等山形脉相,均是形成主养尸的凶恶之地。“养尸地”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遗体误葬在“养尸地”后,人体肌肉及内脏器官等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尸体因夺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有如死魄转活便会幻变成僵尸,四处游荡吸人的精血为生。
总之这次我们倒大霉了,现在棺中的尸体要么变成僵尸,要么化煞,这特妈的不管是哪一种哥们都干不过啊!给别提不会道术的爷爷了。我对爷爷说:“看情况吧,如果是“阴尸”我们就换个地方重新下葬,破它风水。如果是别的,一把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