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耶律德光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干笑,忍不住吐槽说:“母亲,您不是最讨厌这些狡诈的中原人嘛?怎么还用上了他们当自己的智囊?”
这位灰扑扑的侍女彻底解下了身上丑陋的乱麻斗篷,露出里面精致而金碧辉煌的丝绸织锦外套,这衣服一看就是花了重金做出来的,不光绣有金色的花纹,钉有东海才产的美丽珍珠,还用孔雀毛捻成的线织出隐隐的暗花,阳光一照顿时显得流光溢彩。
即便是耶律德光,见到这衣服也难免有些感叹,更别说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其他契丹贵族,众人擦了擦嘴边留下的哈喇子,忍不住交头接耳,在宝物反对耶律德光攻打南方的决心有些动摇。
“这是……什么意思?”耶律德光忍不住自言自语的说,他被这个侍女弄得非常迷惑,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发现她也显得同样有些不知所措,瞬间忍不住有些高兴了起来。
“奴家黄氏,拜见太后,拜见陛下。”
“你怎么跟来了这里?”站在契丹贵族堆里的一个男人突然从人群中跳了出来大喝道:“国家大事岂是儿戏?你快退下,不要招惹太后和陛下生气。”
耶律德光定睛一看,说话这人原来是上京城里硕果仅存的几个汉人之一的黄隽,忍不住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作为契丹的臣子他当然知道黄隽这个人的过去。
黄隽当年因为抱错了大腿,只能匆忙的逃出了汴梁城,他一路卖了女儿当了老婆,这才凑够了买路钱一路逃亡到了契丹,或许是因为他足够的蠢吧,他这才在上京的宫廷里“大智若愚”的保住了性命,耶律德光一直以为黄隽这是“学聪明了”没想到这一次他又选择了一支奇怪的队伍。
“您要我不要说话?还要我退下?”黄氏的脸上带着温顺的笑容说:“我弄死您在逃亡路上为了得到金钱而将我买下的那个男人,千里迢迢的来到契丹,可不是为了跟你再次毁灭的!”
说话的不是别人,却是柴叔平的“前任”舅妈,虽然柴守礼没能夺下柴家的全部,但自从柴夫人去世以后,她依靠桑维翰和石重贵对柴家不利的这股子势头,着实在汴梁零敲碎打的盘剥了不少本属于柴家的东西,直到柴叔平带领骁骑营残军强势回归汴梁,这才又一点一点的将黄氏打回原形,
如果黄氏所求不多,她如果老老实实当个鹌鹑,柴叔平也没有哪个脑子琢磨她,毕竟大象不会考虑地上的蚂蚁脑子里有什么想法。但此次柴叔平白团卫大捷的消息传回了汴梁,黄氏知道柴叔平和柴家的再度崛起不可阻挡,心虚的她打听到父亲已经在契丹做了高官,干脆每天灌柴守礼喝一碗秋水仙当饲料的山羊产出的羊奶,慢慢毒死了柴守礼以后,这个女人直接甩卖了手里柴家的全部家产带着孩子跟着桑维翰跑来了契丹投奔黄隽。
桑维翰自以为能够蛊惑黄隽和黄氏为自己效力,但黄氏显然有着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