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王会兰再也忍不住了:“你要晓得做人晓得做大,我屡次再三让你不是怕了你,你不要节节来劲。”
“我再不晓得做人我不去偷别人的男人,在娘家做女儿就跟别人的男人打皮快。是个男人就偷你干嘛不去当婊子呢?你干嘛不仰到大路上去牛一屌马一屌呢?”月心龌龊邋遢骂。
“我还偷得到男人,有男人喜欢,你呢?男人看见就跑了,绑在大炮上都打不出去。还说你是个刁角色,也不想想跟自己同着穿看档裤一起长大的男人都守不住,还好意思把张嘴挂到风车口上到处吹,别人当面不说转背说你无屌用。”王会兰再也不让了顶着月心赛骂。
恰好疤哥回来了赶到王会兰面前:“你还骂一句,我把你牙齿剥了。”
“你先把我牙齿剥了。”母亲夹在中间说。
“大哥,你也不问个头来尾去,糊利麻利就要打我?”王会兰问。
“我要问什么?我只听到你在骂她,赶人不上百步,你还骂到我门口来了。你们是了不得,上次你老公上我的门出啰嗦,这次你又来骂人,你们是不把我看在眼里了。”颜永先愤愤说。
“她把大粪泼倒地里臭我们,无事生端骂我们,把老鼠药放到我们墙脚边药死我们的鸡,你充耳不闻、熟视无睹。”王会兰大声说。
“活该,谁叫你们先对不住她?莫说她骂了你们,打死你们都应该。”颜永先说。
“照你这么说我永无安宁的日子过了,我们躲也躲不开你们,逃也逃不开你们,这命活不下去了。”王会兰说完跑向河边。一面跑一边扭转头喊:“月心,我做错了,对不住你,现在我去死,把男人还给你。”
王会兰没死成,看热闹的人拖住了她。可她这一闹一蹦身体吃大亏了,回去没几天小产了。
王会兰受了如此大罪,月心一定幸灾乐祸了,一定扬眉吐气了。不完全,她的心是平静些气是没有了。毕竟她本性不是很坏,心还是肉做的。
她生出一种内疚、一股歉意。晚上她睡在床上,疤哥照样睡在榻凳上,她侧转身对名义上的丈夫说:“疤哥,这次我做得是不是有点过分?我预感这次惹祸了,她娘家人要找我扯皮的。”
“凭什么找你扯皮呀?你又没打她,又没拿她怎样,就说你骂了她可她也骂了你,而且是她找上我们的门。”疤哥说。
“毕竟她孩子掉了由我引起,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月心说。
“要说责任该我负,是我骂了她才去跳水的,你莫怕,要坐牢由我去。”
“疤哥,从前我受了伤害心里不平,现在我伤害了别人心里也不好过。”
“是吗?我也认为你每天怀着恩怨变着法子来发泄一定很累!当然,你认为把怒气发泄出来比憋在心面好受些就发泄吧!如同身上长了一个脓包,非得把脓挤了出来患处才好。如果你愿意把以前的不愉快统统忘掉,把那些恩怨都放下我巴不得。不管怎样,也不管你有理没理我都帮护你永远站在你的这一边。我呢还是希望你能够宽心、舒心,能轻轻松松、快快乐乐过日子。”
“我确实很累,我不想再那样了。”
接下来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了。
两年了,疤哥照样吹他的唢呐,算计着赚钱。赚到的钱一分一文不再存到银行里悉数交给月心,他自己不留半个毫子在身上,乐得无钱一身轻。
他出门做事时总少不了带一张干净的纸,为打包用,他把属于自己的那份鱼肉、糖果、点心带回去给月心吃。在那个时代农村人家不是过年节,吃席面看不到鱼肉的,什么糖果、点心都是稀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