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千夜中她拜师无忧洞，他扮演的真人npc便是无忧洞主，如今才知道，他就是魔醒的制造者。

这么多的缘分，她与这个人的交集，恐怕还会有很多吧。

伊悠然轻轻叹了一声。这些人在她心中与她的关系便是如此，没有感情的羁绊，只有缘分的交集。完成了这些缘分，便不会再有交集。“不曾失望，你很像这个游戏的主人。”

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别致的称赞，君兰玺失笑。他顿了顿，也想出一句，“嗯，你也没有让我失望，不论气质还是容貌，都很像泣月一族的公主。”

本就是先取她的容貌才做的泣月公主，又怎会不像？不过他说的也可能是另一个意思，若原本故事背景便有这样一个角色，在见她之前早已诞生，是感谢她的出现，恰好合适。

这样想时，伊悠然便有些被吸引，回忆起那位公主的生平，曾在千夜中经历的种种，也是这人写下的一幕幕动人篇章。

似是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君兰玺微微摊手，带笑的眼看着她，不急不缓的撇清，“别误会，你的角色可不是我的手笔，如果需要报复，只管和我说，师父替你动手。”

却是他误会了，角色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她只当故事在看，又怎会因此而报复，何况人生若真是一点曲折也无，处处皆大欢喜，也不过自欺欺人，那样的故事才叫人失望。

心中过了一遍，伊悠然却无意解释，径自举杯就唇，饮着茶雾。这茶与茶老的茶相似，也是为真灵准备，只是功效似乎不同。

君兰玺不意外她突然的不接话，他似乎也不介意就这样看着沉默的她，即便没有对话，也有许多值得欣赏。她便有这样一种气质，不需要开口，只是一举一动，即使再微小的一个变化，也让人愿意慢慢捕捉，细细品味。

这一点，与那人何其相似。

不觉便有一些出神，若是她的话……

忽听她开口说了一句，君兰玺回神，看清眼前的人，回复微笑，又故作叹息，“我见你那日不肯理我，以为你是不愿我们的交集发展到现实，便只好在游戏里约你，继续以师父自居了。”

原来如此。伊悠然点头，他说的没错，她的确不是很愿意在现实中认识他，他这样的人身边，无疑会有很多麻烦。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君兰玺扶着下巴提议，“不然你在这儿也拜我为师？你若是不喜幽兰宫这名字，我可以立刻换个你爱听的身份。”

伊悠然听他说完，心中忽然闪过黑刀主人的身影，不觉便开口拒绝，“我的师父怎么能是作弊得来的呢？”

这一句是她少有情绪外露的语气，君兰玺便有些讶异，“难道你已经有了心系的人选？说来听听，这座大陆上可没有我不认识的人。”最后一句纯属玩笑了，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手笔，又怎会不认识？

心系？这两个字他用的不恰当，伊悠然摇头不喜，“没有，只是不会是你罢了。”

她说得实在，真是直白最伤人，君兰玺便捂着胸口有些受伤，眼神却还是翩翩公子的温文尔雅，这样的姿态由他做来，却无半点轻浮之感，“小徒儿，可怜师父最后为了救你，连命都搭进去，你就这么对我吗？”

他说的是千夜角色在驭神渊的最后一幕，他为了她被夜惊梦以千丈寒铁刺穿的一幕，那确实给她较深的印象，游戏过后，那夜还做了一样的梦。

不过，那种悲伤她已经细细品味过。“所以，他们已经结局。”

君兰玺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关系也该和他们一样结局是吗？”

伊悠然点点头，几乎是肯定的反问，“这个结局应是你主笔的吧？”言下之意，这一切不都是你的计划么？结局中他扮演的角色如此惨淡收场，即便不是他主笔，也不可能不知情。

君兰玺语气无奈，“你知道千夜终结那是为了魔醒，我可没有和你也结局的意思。”

她不再接话，知道游戏这条路已经行不通，君兰玺立刻换了方式，“好吧，魔醒本就比过去的几个都要自由，我便不多事来束缚你了，不过……你我之间总不该这么生分吧？我今天请你见面其实还有一句话问你，也许我可以帮你。”

伊悠然回以一个眼神，示意他可以问。

君兰玺内心失笑，也只有她，能让他把姿态放这么低，还一脸的理所当然。

“那天……你没有认错吧？”突然面色一正，回想那日她少有不平静的表现，他猜测这个话题应该是有些紧张，语气便一缓再缓，带着试探。

“我身边的秦戈确实是你过去的子默？”

过去的子默……

伊悠然一时沉默，其实并不意外听到他问这个问题，只是他这样的总结，令她有些唏嘘。

过去？究竟谁才是谁的过去？

秦戈，还是子默？

……谁又说得清楚。

“那不重要。”停了许久，她只想出这几个字答复。

君兰玺语气略感抱歉，“不要误会，我无意探究你们之间的故事，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有意和他谈谈，随时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