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那女子径二走到李信面前问道。
“在下李信,上谷涿鹿营第二屯第二队屯兵,七天前刚到长安......”忽然,李信脑海一亮,是真的亮了,灵魂中的那颗本命星闪了一下,嗯,他也不知道那颗天外飞来的流星还能不能叫本命星,他霍然惊醒,自己可没有见到一个女人就把家底往外翻的习惯,这女人一定有鬼。
心中既存了警惕,当下便不敢再看她一眼,取出玉牌说道:“在下今天刚来报到,请问,九师叔可在?”
那女子瞄了一眼道:“原来是二师兄给的啊,九师弟下山去了,给我吧,给我也一样,跟我来。”说罢便折身返回山顶。
李信只得跟上。
峰顶有一小楼,并不是雕栏玉砌的那种,只是粗木架芧草顶,连框柱的枯皮都没剥除,确切的说应该叫茅屋。
那女子在案几后坐下,从旁边的小柜中翻出一枚玉牌,比原先那枚大些,色泽更呈淡绿,忽然变得严肃无比:“接下玉牌你就是太乙道宫弟子了,以后行事就多了宫规管束,你可想好了?”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尽优雅,伸手之际小臂微露,如她手指中的玉牌一般,完美的也如精雕细刻。
“宫规啊......”李信强迫自己收回目光,沉吟了片刻道,“是,弟子愿遵管束。”
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就像在七里庄当屯兵,不可能只享受军饷,而不遵军规,这个道理走到哪儿都一样。
“好,你现在是书院弟子了,我要考考你。”那女子展颜一笑,刹那间百媚横生,还算亮堂的木屋一下失去色彩,只剩下她那张颠到众生的绝世容颜。
李信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尽管一直告诫自己这个女人很危险,可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只这一眼,眼睛又给粘住,脸上烧的发烫,心腔也不争气的咚咚直跳。
这种感觉跟第一次去黄沙寨嫖军妓似乎又有不同,那不过赤裸裸的肉欲,而这个女子,却想牵着她的手,陪她走完一辈子。
“一柱香内把这本《了心经》背下。”直到一本书砸到怀里,李信才回过神来,却听那女子继续道,“背不下,你就认罚吧。
”
说到‘认罚’二字她又重新笑了起来,李信却觉得心惊胆战,不会又像太学那样挖好了陷阱让自己跳吧?
还好,说是一本书,只有四张纸,内容不超两百个字,一般人都会很轻松的背下,何况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可等那女子点燃了香,李信就有些不淡定了,这香也未免太细了,比正常的要细很多很多,越细当然燃的越快,但李信还是有信心,不到两百个字,再怎么动手脚都没用。
“你叫李信是吧,刚才干嘛盯着我看,是不是我长的很好看?”
“你说我美吗?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怎么又不敢看我了?”
“你看我干嘛?快看书啊,香快烧完了”
......
李信明显低估了这个女子的道德底线,明明知道她在故意干扰,偏偏她的声音却充满了魔力,令人不由自主浮想联翩,手里的《了心经》一字都看不下。她不但人长的好看,声音同样好听,轻柔的音调如莺声燕语扰人心菲。
“这位......”李信顿了一下,想想还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心下已有了决断,也不必打探她身份,便用了个比较中性的称呼,“前辈既是故意刁难,请恕在下告辞。”
说罢,便出了茅屋。
有过太学一次经验,他可不想再被人当猴耍。这样的书院不进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