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原来,祖宗十八代不是骂人的话,是指自己上下九代的宗族成员。按照这样的推断,我的鼻祖是唐太宗李世民最小儿子李明的第二十三代嫡裔,我不就是太宗皇帝第三十三代嫡系子孙吗?如果一直这么沿袭下来,说不定我还能被封个郡主之类的封号,怪不得每逢祭祖,那些繁文缛节让人头都大了,原来多多少少参照了李唐的一些宫廷仪式,李唐不再,天子威仪犹存。这么看了一遍下来,我很是为自己曾经的年少无知而感到羞愧。想到自己曾经在城里高楼上午睡,那四位器宇轩昂的祖宗破门而入的梦境,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说不定里面就有鼻祖在呢,他们当时指着我说,要我不要对祖宗不敬畏,看来也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这样想着,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份桀骜不驯的脾性,难道就是这份李唐夺天下攒下来的贵族血脉所在?可惜我只是继承了脾气,没有继承了才干,这才有了和这个滚烫的时代格格不入的际遇和人生;是不是也和自己不尊敬祖宗,不懂得敬畏有关系?李唐的历史,我读书以来,懂得不少,不过因为李氏是天下第一大姓,人口最多,遍布全世界,觉得自己的这个李和太宗的李,应该是八辈子打不着的亲戚,族谱这玩意,还真的让我们隔了三十三代成了亲戚了。就是不知道太宗皇帝泉下有知,得知这些不肖子孙如此不成气候,会不会棺材板都压不住了。这样的祖宗还是不要去认了,认了也丢脸。
乡村里有一种怪现,一般都是那些能够出人头地的出息子孙,会想到要回来祭祖。这是因为有出息的子孙一般都远远飞走了,等到功成名就的时候,才想起回来告慰祖先,一来彰显自己的能耐,为祖宗脸上贴金;二来也是感谢祖宗庇佑的意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风筝飞远了,飞累了,就想到要回老家来,叶落归根吧。这才有了本来没有人气的祭祖活动,突然又兴起来。而那些一种在老家的子子孙孙,逢年过节还能给祖宗上个坟,烧个香什么的,并不缺失对祖宗们的孝敬。因此,与其说是祭祖,不如说是外地打拼的子孙回来缅怀先祖的功德。清明就这样显得比春节还要热闹起来,不远千里的子孙都能赶回来,祭拜祖先。
有了对祭祖这样一层认识,我好像一夜之间成熟起来了。身为李家后代,不管是男是女,我的骨子里其实一直以这个姓氏而骄傲。要不,我不会因为小时候不允许参加祭祖而耿耿于怀。如今能够站在祖先的牌位前,为祖先点燃一支香,也是一种虔诚。
按照龙哥的说法,李氏祭祖,仪式一年比一年要隆重。
怎么隆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