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一种邪恶的想法，如果这老匹夫一辈子待在念间不出去，生生世世在这里赎罪，人间是不是会平静很多？

未必，没有秋爷这样的恶魔危害人间，还有其他的魔鬼在作祟。只能说，看什么世道出什么妖魔鬼怪了。看来念间也不是方外之世，他说不定在这个念间又兴起什么幺蛾子来了。

升子山多数是善良的人，但也是一个小世界，不乏作奸犯科之人。秋爷这样的人托生在升子山，还真是害群之马。我自然不希望他再次到升子山去害人。如果能够一辈子在念间这个混沌不开的世界里禁锢，对大家都好。

龙哥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秋爷这种赎罪，只在皮，不入心。

“他还有心吗？”远远地，看着秋爷那具行尸走肉，我充满了厌恶之情。这四海八荒之中，还有阎王爷可以治他，看来天理循环，还是有序的。这种没有思想、没有表情的生活，和满山的植物有何区别？看来堕入畜生道，对于这种恶魔来说，还是不足以警戒，堕入植物圈，还能够当柴烧。

“好了好了，不要纠结了。”龙哥拉着我的手说，我们该上去了。

我有点舍不得奶奶，奶奶却催促道：“快离开吧，这不是生人来的地方，待久了，阳气更加微弱了，会殃及生命的。”

我无奈点了点头，和奶奶说，想取点心湖水带走。

奶奶摇摇头说，这心湖之水，只在念间有效，带出去沾染了人气，和普通的水没有什么两样，不带也吧，那口老井的水，就是心湖的水，不过也只能替死人净化罢了。

牛孩子拉着我们的手，舍不得放，他在这念间也很寂寞，没有玩伴。我和龙哥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神，知道他内心的仇恨并没有被唤醒，不知道他知道我们是他前生的仇人，会怎么看我了。念及此，我宁愿牛孩子一辈子不要长大。

来到念间难，出念间更难。怎么出去，奶奶没有说，只是要我们闭上眼睛，用手在我们的眼前一抹，我们都昏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