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喜阴,不宜放在太阳下暴晒。宁北珩抱着修剪好的文竹回到房间,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躁动,紧接着女人惊慌的尖叫声响彻整个花镜。
宁北珩放下文竹,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房间——看来某些人真是自在久了,忘了花镜的规矩。
没等他出门,黑色的乌鸦扑腾着翅膀冲进房间,差点撞到他怀里。
“宁,你快下去阻止她们!”乐祈勉强刹住车,嚷嚷道,“她们在下面打起来了!”
“她们?”宁北珩眉毛拧成一团,“谁?”
被他阴冷的语气冻得打了个哆嗦,乐祈颤巍巍地回道,“闻人萱和蘅……”
“闻人萱和谁?”宁北珩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听力不好。
“和蘅!”乐祈炸毛道,“听不懂吗?喻潇!喻潇懂了没?闻人萱和喻潇在下面打架!你再不去阻止,喻潇能把闻人萱的头发都扒光!”
那丫头可真狠啊,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走到闻人萱身后,抓起桌子上的花瓶就往闻人头上招呼。
还好闻人萱反应快,堪堪躲过花瓶,却没躲过女生紧随而至的拳头。
女人打架很不雅观,特别是专门扯别人头发的女人……
他真的觉得,宁北珩迟一点下去,喻潇能把闻人那满头的秀发全部扯下来。
楼下,苏忘尘和褚昭并排站在一旁,偶尔交流两句“观影心得”。
“哎褚昭,你说宁知道他养的零食这么暴力吗?”
“我怎么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宁。”
“算了。”苏忘尘单手托着下巴,看着把闻人萱按在地上撕扯的喻潇,嘴角抽了抽,“看这丫头的气势,我敢打赌,他们那啥的时候,宁是下面那个。”
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褚昭斜了他一眼,提醒她:“宁下来了。”
大厅里,喻潇跨坐在闻人萱腰间,一手按在她脸上,一手用力撕扯她的头发,不顾女人几乎掐进她胳膊的指甲,生生扯下一戳毛来。
“哇啊!”闻人萱尖叫一声,更加奋力的挣扎。然而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生,压在她身上却宛如一座小山,纹丝不动。
“上次在超市我没好好教训你,你就以为我怕了你!”喻潇按压着女人,金色的眸子里是翻涌的怒火,“你还敢惹我?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
“你这个疯子!”闻人萱反抗不过,只能愤怒地尖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给我滚开!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你以为我怕你!你……”再次扯下一戳头发,喻潇被人架着胳膊从闻人萱身上抬起。
她回头看向抱她的男人,眸子里的怒火瞬间湮灭。
她把手上抓着的几缕发丝扔到女人脸上,挣扎着回身勾住宁北珩的脖子,委屈巴巴地告状:“宁北珩,她欺负我!”
说着,挤出两滴眼泪:“呜呜呜。”
一旁看戏的苏忘尘和褚昭:“……”这女人真的是个戏精!
苏忘尘只在心里默默感慨了一下,褚昭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冲到发梢——上次他居然有胆去袭击这种戏精,佩服自己的勇气。
“小小。”宁北珩把女生放在地上,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问道,“胳膊上怎么回事?”
女生穿着短袖,纤细的手臂上是三条红肿的抓痕。
“她抓的!”喻潇趁机告状。
宁北珩冷了眼,没有抬头,对等在一旁的苏忘尘道:“麻烦帮我拿瓶药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