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结束，杨小易收拾掉了碗筷，两人在客厅里相对而坐。桌子上还摆了一个小本本，杨小易拿了一支笔，好像在上面划着什么……

“快点问吧，我挺好奇，你想问些什么。”

“恩，”杨小易点点头，正色道，“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异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与梦境的关系又是什么？”这是从接触了木筱青后，一直困扰着杨小易的一个问题。

雅典娜摇了摇头。

杨小易失望道：“啊，是我的权限还太低吗？”

“不，不是权限的问题，是这个问题，当前根本没有确切的答案。虽然有一些已知的推论，如果你想听，”见杨小易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雅典娜微笑着讲了下去，“首先，我们确信，远古时期、神话时期传说中的各种能力者，包括神仙、妖怪，都是存在的，只是，他们的存在方式与你想的有些不同，你对他们的看法，已经是copy乱走样后的版本，各种妖化、神化、异化的概念存在其中，其实很多事并不那么神秘。那个时候，所有的能力者其实和现在一样，也都是伴随着一个神奇的梦境的出现而出现的……”

“啊？所有神仙妖怪其实都是那个梦境里的产物？”

“这确实是解梦局里的结论，我们现在称这个梦境为异能梦境，它有别于普通梦境，并且像大气层将地球覆盖着一般客观存在……”

“难以置信，有点像是与地球重合的异时空的感觉啊……但如果真的是那样，历史上总该有一些确凿的证据留下吧？”

“其实是有的哦，这部分我等会再说。我来说一下，为什么大多证据都已经消失了。原因有二。一、异能梦境对人类的影响可谓‘万里挑一’，即几万的人群里才会有一个异能者出现，反过来说，就是99.99%的人类其实对异能梦境是无感的。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如果大多数人都信一句慌话的话，……”

“那慌话就可能就变成真话了。”

“没错，又因为梦本来就是荒诞的，就更加没人去确信了。这是第一个原因。二、异能梦境对人类的影响有时大，有时小，影响大时，异能者的出现会成倍增加，影响少时，几乎不会诞生新的异能者了。然而，不知什么原因，上次异能梦境在一个本该影响巨大的时间节点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历史断层事件。”

“历史断层？”

“恩，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在一个时期，所有的神仙妖怪都不见了。包括，我的信息数据库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巨大缺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事件，直接导致了所有相关的证据也随之湮灭。所以，包括我在内，对现今的很多事都存在巨大的困惑。就连‘信息统合体’也是局长根据我的特性给我起的名字，其实我才是真正想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又是什么东西的那个人……哦，我还不是个‘人’……”

杨小易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这个话题他接不了，虽然对雅典娜身上的事好奇不减，但他还是转话题道：“那，你前面不是说，还是有异能梦境的存在证据的？”

雅典娜点点头：“异能梦境还有一个特性——它是连通的。”

“啥意思？”

“就是很有可能两名异能者将同时出现在一个异能梦境之中，如果他们离得足够近的话。”

啊！还能这样吗？杨小易惊呆了，但他转而一想，对啊，只有异能梦境能够相连，才会有古时候的各种神怪故事啊，如果不能相连，自己做自己的梦，那就是“单机”行为，才不会产生“故事”这种东西呢。

雅典娜继续道：“现在的异能梦境相比较以前规模小很多了，只有极其稀有的人群才会产生异能者。如果异能梦境影响大的话，这种连通性将是无法防范的。”

“呃……防范？”

“你的世界里突然又融进来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社会地位的分阶规则完全不一样，往往看谁的能力越强谁为尊，你不觉得会混乱吗？比如，你在现实中，你要接受你上司的命令，但到了新世界中，他反过来受你摆布，你觉得对现实社会的秩序不会产生冲击吗？”

杨小易明白了，这个异能梦境的连通性带来了一个巨大问题，如果它大到将很多人包括进去的话，几乎产生了另一个社会秩序！

雅典娜继续道：“当异能当道时，正常人类的力量似乎无法做出有效地抵制，但一旦异能梦境开始消退，那普通人类本身存在的力量就又开始占到上风，那个时候的人类异常团结，他们会做出许多令人不齿的事，比如……”

“比如？”

雅典娜深吸了一口气，却轻轻地吐了出来：“比如秦始皇焚书坑儒、欧洲中世纪的猎杀女巫、包括众所周知的北欧神话结局……”

“咝……”杨小易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滴天啊……”原来，历史的真相是这样的吗？连北欧神话的众神黄昏也与此相关？！简直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是吧，焚书坑儒那一波可是‘坑’了几千个曾经的神仙妖怪呢，但那才是历史。其实你也应该感觉到了，很多历史中的人其实都拥有两面性，一面是个普通人，另一面是个被神化的人。《封神榜》中各种出现的人物，历史上真的存在……正因为异能梦境的存在，所以这些人的存在被两面化了。综上，结合之前说到的各种历史，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些其实就是异能梦境存在的一种证据呢。”

杨小易想了一想，神情古怪道：“如果……如果很多事都发生在梦里，那，不是可以认为其实是没有发生过的吗？那还能算是历史吗？”

雅典娜笑道：“问得好。有时候算，有时候不算。”

“这算什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