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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困病与邂逅

杨小易遇到了两件古怪的事。

第一件事,最近一段时间,杨小易越来越容易犯困,时不时地就会睡着,然后会重复做一个“空白”的梦。这个梦里除了杨小易外,其它一无所有,因为没感觉到失重,估且认为是站在地上的,尽管这个“地”也是一片空白。身在这个梦中,杨小易的意识倒是清醒得很。一开始,他认为这个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状态只是潜睡眠的一种表现并没怎么在意。

但当这个犯困到了地铁上站着也能睡着,马桶上拉粑粑也会睡着的程度时,杨小易便认识到,自己肯定生病了!杨小易是个生活挺规律的人,虽然他是一个经常加班的游戏策划,但他不像其他的同事下班还会玩个游戏或者逛个酒吧。他回到家,会在跑步机上跑一会步,洗个澡,拿本书看看,十一点左右就上床睡觉了。他也没啥不良嗜好,烟酒不沾。所以,这困病怎么来的确实有些古怪。

一开始对这“病”他也还无所谓,觉得只要好好睡上一阵就行。于是,他和上级沟通了一下,申请了一次性用光年假,在家里睡了几天,期间对饮食也更加注意了,但仍没啥起色。再加上看到了一则报道,说有人在家里睡成了一个植物人,怎么也醒不过来,他这才有了一丁点紧张。

在年假的最后几天,他去医院里给自己全方位来了一个检查,最终体检报告上写着他很健康,连亚健康都不沾边。他又通过一位朋友的介绍,找了一位私人心理医生,也没检查出有啥心理上的问题。那位心理医生最后给了一条建议:人体机能是一台非常精密的机器,犯困就说明身体需要睡觉,那就多睡觉好了。

杨小易撇撇嘴,他都已经在家躺了一周多了,还要躺下去?

年假用光光,杨小易拖着还是时时发困的身体回到了公司,又被美女上司几次抓到了他在上班的时候打盹,被狠批了一顿。杨小易心里也是委屈:这我也不想的啊,可该想的办法都想了,还能怎么办呢?

第二件事其实就发生在前天,其实这事听上去还挺美的:杨小易邂逅了一位青春美少女。

杨小易中午喜欢在公司楼下的小餐馆吃饭,虽然小贵了一点,但这家店烧菜不油,量也足,最关键的是,它是离公司最近的能解决吃饭任务的餐馆了,也正因为这样,这里的所有菜式,杨小易基本上都已经尝过了一遍。

这天在排队点餐时,前面一个长发女孩把菜单翻来滚去看了好几遍,都还是没决定下来吃什么,杨小易好心在后面提议了几样。那女孩闻言回过了头,杨小易心里顿时一个激灵,乖乖哩个咙咚,青春靓丽美少女啊!约摸20岁左右的样子,瓜子脸,灵动的大眼上衬着长长的睫毛,俏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再伴着一身白色连衣短裙整个人越发显得清丽脱俗。虽然只是化了一个淡淡的妆,但这绝对是杨小易打出生以来在现实中见到过的最漂亮的脸蛋了。

杨小易开始纠结要不要搭个讪。他不是一个主动的人,感情方面也比较木讷,自认为喜欢日久生情水到渠成的那种,但眼下这个女孩的美丽明显震到了他,一想到茫茫人海再见上一面的机率肯定接近无限小,杨小易便有些蠢蠢欲动;可他又有些迟疑,对方这么漂亮难道没人追吗?说不定早就有了男朋友了,或者人家要求很高,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策划,能被人垂青吗?好像年纪比自己要小个六七岁啊,这对方家里会不会不同意……好吧,想多了……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女孩倒是先开口了!她先“咦”了一声,然后突兀地问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一直犯困?”

杨小易有点蒙,这女孩是医生?他下意识地点点头。

女孩一指一边的空位:“一会坐那,我们聊聊。”

杨小易的心情立刻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大奖啊。天哪,天上掉下来的美女砸到他身上了啊,还主动邀请我一起吃饭啊,这可是被美女搭讪啊,自己的幸福就快到了吧,回去够向同事吹一壶了吧!当然,杨小易最在意的还是最近烦着他的那莫明其妙的困病,这女孩好像知道原因!

当杨小易火速领了两菜一汤,端着盘子在女孩面前坐下,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最近犯困的?”

那女孩嘻嘻一笑:“这你先别管,我们先连接一下试试。”说着,从她腰边的白色包包里拿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一根莫明其妙的绳子。好吧,说绳子其实有点不贴切,从材质上看,似乎像是根柔韧的树枝,两端各有一个“果实”一样东西,这果实一头还是开口的。

“连接?”杨小易注意到了一个令他有点听不懂的词,“连接什么?”

“连接你和我啊。”女孩眨眨眼睛。一边有人可能听到了她这话,转头向两人望了过来。

杨小易窘了一下:“呃,这是一种探测病情的新工具吗?”

“哦,你也可以这样认为啦。它叫精神连接器,听过‘十指连心’吧,其实还是有点道理的,把任意一个手指头伸进这个开口,它会自动咬合住你的手指,啊,是有些疼啦,但一会就好了。这两头分别咬住我们的一根手指,然后我们俩就在这里睡上一觉,它就能将我们……”

“等……等会……”杨小易开始觉得自己不能将对方的话消化掉了,他瞅了一眼桌子上那不知所谓的玩意,甚至感觉它像活了一样还扭了一扭。杨小易抬头盯着女孩道:“呃,你在跟我开玩笑?”

“开玩笑?没有啊。”

“呃,我知道了,一会你肯定会让我把它买下来对吧?”

“买下来干嘛,这是不卖的。”

“今天愚人节?”

“你过日子过昏头啦,早过啦。”

“那……你讲的是中文?”

女孩子不耐烦起来:“你这个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赶紧把手伸过来。“

她这么说,杨小易更加不干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十指连心,如果这玩意真会咬人,把手伸进去找罪受这不没事找事嘛。看这女孩长得还不错,怎么感觉更像个有病的……

杨小易打算把话题转一转。

“你是医生?”

“怎么突然问这个?不是啊,我还在读书呢。”

“呃,你是学医的?”

“不是啊,学医多枯燥啊。”

杨小易有点语塞:“呃,那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犯困?”

“唉呀,这是要保密的,我不能说的啦。”

杨小易默然了一阵,看来自己是着相了,因为对方漂亮就稀里糊涂答应了跟她聊聊,其实自己最近一直犯困肯定有一些很明显的迹象,比如有黑眼圈之类的,只要有一些常识的人肯定也能看得出来。而眼前这女孩又不是学医的,肯定不是能够解决自己嗜睡的人。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还是吃着东西的,但对话到了这里时,杨小易就觉得一开始的兴奋劲开始消退,想想对方的言语古怪异常,他也没了聊下去的想法。他三下五除二把剩余的东西倒满了一嘴,就起身打算拍拍屁股走人。

“喂,你别走啊。还没连接呢。”那女孩伸手想来拉他。

杨小易一个闪身躲过,说话时嘴里还直掉饭粒:“唔……单位事多……我回去干活了……”一转身,杨小易便已经窜出了餐馆。

“什么事嘛……”他嘟囔了一句。

原本杨小易认为,这段莫明其妙的邂逅就此打住,但没想到事情还没完。

临近那天下班时,前台突然来找杨小易:“杨小易,有美女找你。大美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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