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凌浪涯不明白,为何那个老人会和自己生活在那样的地方,一直都是相安无事。
如今他才慢慢明白,大概是那个被誉为三道第一人的老人,其实力已经丝毫不惧那些异兽,所以才可以安然居住在那里吧。
虽然他依旧想不通,那个老人为何会居住在世人恐惧的禁忌之地深处。
倘若有那么一天,再见到那个老人,会有确切的答案吧。
如今,看着那些恍若自家后院的草,以图画的形式出现在册之上,凌浪涯恍若回到了故里,双眼不禁朦胧起来。
多想回去,再看一眼,那些草;
多想回去,再走一段,那段山水。
多想回去,再听一段,石板凳上的古老故事。
可是,没有机会了。
正当凌浪涯心中思绪万千,难以自拔之时,身旁的裁判发现他的表情不对,甚至还有几分想哭,不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心疼地低声问道:“怎么?莫非都不认识,所以难过得哭了?我也知晓,辨认这一千种草,确实很难。但是少年呀,你们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
凌浪涯回头看了一眼那会错意的裁判,笑了一笑,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深吸一口气,凌浪涯终于蘸墨,翻到了册的第一页,看着第一幅的那朵娇艳欲滴的草,写下了它的名字。
原来呀,他从来不是没有教导自己,只是把的知识都融汇于日常之中。
原来呀,他从来没有让他自生自灭,只是把生存之道都灌输在他脑中。
只等着,终有一人,少年入江湖,一鸣惊世人。
凌浪涯看着那些熟悉的草,粗略辨认之后便运笔如飞,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落在草下面的横线上,没有的停留。
本来还想好言劝慰凌浪涯的那名裁判,越看越诧异。这孩子该不会是傻了吧,这关可是被誉为八雅之中最难的一关啊。他竟然写得如此飞快,莫不是都是瞎写的吧。
哪怕是他作为裁判,同时也是家弟子,也不过是粗略认识部分草而已,对于那些只闻其名却不见真物的草,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够真的认得。
据徒长老深谙之道,其辨认草之技举朝无双,堪比那以医术名传三道的方技家家主。而且,其家居所内更有一大片的苗圃,种植有无数的奇异草。如今这册上的草,全都是由家画徒长老的弟子所绘,其原型正是苗圃中的奇异草。
可是,这少年又不是家之人,为何能够一下子就能辨认出来,恐怕是生于家的少主胡实,也没有办法做到立刻辨认吧。
那名裁判此刻终于明白,为何相传前面的几位长老,都对这名少年另眼相看。
与此同时,不少答完题的学子,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还在运笔的凌浪涯。
按照以往的经验,主裁判该出现在那个幸运小子身旁了吧。
恰在此时,一只瑰丽的冬日蝴蝶,盘旋飞舞而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