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水菩提走近拍拍郭一的肩膀,道:“身伤可医,心伤难治。待清蓼好了,要好生劝说,报仇不必急于一时,留着性命总会有机会,如今北荒伏鸠的族人还等着她主持大局,切不可再鲁莽行事。”
“您,都知道了?”
“刚刚知道,方才从前厅过来,一名族人唤清蓼天女,即是天女便是未来的族主,而清蓼腕上的纹案也与普通族人有所不同,正因为担有责任,所以她才受不了家人被害,族人惨死的打击,一心想要报仇吧。”
“其实,得知清蓼计划报仇之时,我便极力劝说,司马家势力庞大,兵多将广,贸贸然前去报仇,只会徒增死伤,清蓼思虑之后,也打消了报仇的念头,后来突然有人提议让清蓼以血养蛊,控制灵力高深之人为己所用,待报仇之后再悉数化解。我本懂医,对蛊术也是了解一些,普通的血鳌蛊可解,但是若是用清蓼的血喂养,那便是以毒养毒,只要过上一天血鳌蛊完全依附体内那就怎样都是化解不了了。”
御水菩提心头一惊,似是越听越糊涂,可是听到以毒养毒,便是真的越发不解。
“何为以毒养毒?”
“顾名思义,遇毒养毒,便是毒上加毒了。当日我一时想不开,服药自尽,所服之药为千金笑,千金笑非毒,乃制幻之药,所以清蓼是吩咐嘉鱼取了腕血将我救回。之后我才知道,其他人的血可解毒,而作为天女的清蓼则是养毒。所以她是唯一一个不会取血化毒的伏鸠族人。”
“如此说来,有人想利用清蓼,意图屠戮棠央?”
“是否只对棠央暂且不知,只知此人对伏鸠一族十分了解,所以清蓼对他深信不疑,后来便开始了计划,他们到处传播授业堂如何可断吉避凶,且可让人增福添寿,棠央百姓便被他们肆意蛊惑。之后他们便在授业堂以派仙丹之名,焚烧血鳌灵虫,使人中蛊。我见清蓼被蒙心智,也怕她再造杀孽,便自告奋勇继续担起了这授业堂的挂名道士,再趁机在丹药里加入炽童子化解刚入躯体的血鳌蛊。”
“此人居心叵测,昭然若揭。你可知那人底细?”
郭一摇了摇头道:“不知,他们也是偶尔来几天,交代交代便走了,不过他们倒像是一个组织,且能演会道,像是有些身手,其中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我是见过的,要了生辰八字,看了手纹竟是金命的灵童。就是这孩子,天生有嗜血疾,所以定是活不长久的。”
郭一言语未止,御水菩提已是浑身发麻,脸色煞白,久久不能平定……
御水菩提反复回想郭一所说,越觉得事情越发的不可思议。
在商道客栈遇到的那伙卖艺人便是蛊惑清蓼报仇之人,如果那个叫阿麟的孩子果真是金命的灵童,那便哪儿哪儿都对上了,他们一面走南闯北的蛊惑人心制造祸乱,一边装腔作势的为人表演添乐,可是现在即便是知道了,再寻起来也是难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