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雪庐里,雪妙寒听闻人已经找上门儿来了,只是却只有一家人,心里却也不觉得失望。
可以说,能有人来,她就已经感到意外了,毕竟那些卖身为奴的,都是家里日子过不去了,能够有钱拿就行,还有谁管你死活?
而为了不留下痕迹,免得像上次的事情一些,弄巧成拙不说,还差点儿把自己给搭进去,雪妙寒便只是让相貌再寻常不过的人去递了一个消息,没有使银子。
免得到时候一查,来闹事儿是因为银子,便是没有证据是自己做的,却也逃不了嫌疑,雪妙寒可不想萧临洲再用那种复杂的眼神儿看着自己。
好像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了一般。
“知道该怎么做吧?”雪妙寒对着留香说了一句。
虽然说王府里如今管家的是她,不过知道这事儿的也就是一些权贵之家,至于那些普通人家,还有一些不入流的,又何曾知道?
况且这是王妃院子里的事儿,总跟自己没有关系的。
雪妙寒想好了事情,干脆推说自己头疼,自己今日里休息,能拿主意的让她们拿主意,不能拿主意的,明日里再来回了自己。
王府的大门自然不是谁能进便进的,便是连侧门,都不是程春生能够敲开的,他能去的只有王府的角门。
专门儿供下人进出、府里采买什么的走的门儿。
“小生是来寻人的,不知道这位妈妈可否去通知一下弄棋。”程春生拱了拱手。
一点儿都没有作为读书人的孤傲,说起来十三岁的秀才,也算是难得一见了,要按照其余人,指不定得有多孤傲呢。
那看门的婆子一听是找弄棋的,悲悯地道:“你们来的不巧,昨日里弄棋犯了事儿,被王妃罚了发卖,那人牙子才出了府就把人给扔了,你们去找找,指不定还能够找到尸首呢。”
那婆子指了一个地方,是一条巷子那边儿的废弃处。
“怎么可能?”程母不敢相信,“小雨,小雨是那么乖巧,她怎么会犯了事儿?”
因着情急,程母拽着那婆子的袖子,两眼紧紧地盯着她,希望从她嘴里听到想要听的话。
那婆子不是个好性儿的,就算是个看角门的,那也是在王府当差,要脸面的,这会儿子被一个婆子这般扯着,心情能好吗?
干脆用力一推,道:“走走走,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待在这里干嘛,晦气不晦气。”
程母一下子跌倒在地。
“娘。”程春生赶忙过去扶人,“你,你莫要太过分了!”
那婆子哼了哼,道:“要我说啊,这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们要是再不快些去,到时候估计连尸首都找不到,不定背哪个野狗叼走了呢。”
这话不可谓不狠毒,这个时候都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入土为安,被野狗叼走,那可是死无全尸,下辈子都不能投胎做人,只能入畜生道的。
程母一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整个人就已经扑了上去,只是她到底年纪大了,虽说挠了那婆子几下,自己到底还是被推倒了。
程春生也顾不得君子之礼,欲要上前却被程母给拦着了,“走,走,去找找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