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屈不为隐约看到一小团白色的东西自那洞口掉落下来,忙要上前查看,却不想屈不才也看到了,抢在自己前头拿到了那东西。
屈不为凑近了看,是一块裁下来的草纸,上面写着几行小字,忙问道:“可是季家叔父丢来的?上面写的什么?”
“他方才是听出你的声音了,想到我们在密道中走散,就猜到是我们找来了。”屈不才收起纸团,慢慢蹭至洞口边上,拾起两个小石块,撞出两下不大的声响。
屈不为不解道:“你在做什么?”
“季家叔父说啦,若是你一人来了,便敲一声,若是我兄弟二人都在,便敲两声。好在你我二人在一块儿,若是只你一人来此,岂不是都看不懂他写的什么?季家叔父也真是的,脑子聪慧却忒粗心。”
屈不为听迷糊了:“怎的就粗心了?”
屈不才用石块敲了敲他的脑门:“竟瞧不出你这傻蛋不识字!嘿嘿。”
屈不为没心思与他打闹,拂开屈不才的手问道:“季家叔父还说什么了?”
屈不才冲着洞口努努嘴,“耐心等着!”
过了片刻,果然见那洞口又扔进一个小团,屈不才打开,这次字数显是多了不少。
“季家叔父说,住在这洞里的是倭奴僧人,不知从哪弄来许多梵文典籍叫他给译写出来。可季家叔父看了,说那些典籍所记都是祥允寺和咱们这一带的地势,他不知这些倭奴来人要做什么,便没同意。于是他便被关在这处山洞,无法脱身。”
屈不为听了,问道:“那我们如何才能助他脱身?不如我这就回去,试试先前那个洞口还能不能打开!”
屈不才摇头:“咱们便是回去那处,不也还是被困着么?!不如等着夜深人静,咱们上去找找,兴许还有什么别的出口。”说完,拿起手中小石块,又敲了一敲。
屈不为又问:“这又是什么意思?季家叔父还会再丢小纸进来吗?”
“没什么意思,弄点动静,告诉他咱们已经知道啦!该说的都说了,不会再丢了!”
屈不为似懂非懂,等了一会儿,那洞口果然没了动静。
于是兄弟二人就卧在这山洞之中,掐着时辰等待那些倭奴僧人熄灯歇息。
屈不才本想小憩片刻养养精神,可奈何屈不为却睡不着,非要找他说话:“倭奴人是什么人?说话怎的那样奇怪?”
“说起来,我应该是在楚木王爷府上见过倭奴僧人。”屈不才回忆道:“那些人都穿着百衲衣,脖子上戴着极重的大佛珠,脚底绑着一块木头,他们就踩着木头走路,嘎达嘎达,烦死个人。我瞧他们形容怪异,还曾凑趣与他们说话,可是他们并不理我,高傲的紧。后来,与我同值的人告诉我,那些人都是坐船远道而来的倭奴人,通常是一同出来百十个人,到得咱们这里,就只剩下十几个人。想是来路艰险异常,九死一生呐!”
“既是如此艰辛,为何还要不怕死的过来?”
“据说是仰慕我大成国佛法无边,虔心证道。”
“那么说来,还不算坏人,可为何却要关着季家叔父?”
“我瞧着可不是,那群倭奴僧人虽衣着华丽举止有度,可比起祥允寺的僧人,却一点儿也不像修行之人。他们先前不是不爱理会我么,后来不知从哪儿得知我在王爷府专管着财宝,还特特请我喝过酒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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