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忱!”只听那小包子打断道:“说书便是说书,你说那马儿有什么用?又不能煮来吃了!”
这是季老太爷最爱讲的故事,玉忱跟着他走南闯北,听得最多,得到打赏最多的,也是这个故事。
是以此时玉忱坐在山洞之中,讲起来时,神情语气是深得季老太爷真传。便是季夫晏先前听过,此时听的也是聚精会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
那师父认了季夫晏这个外孙之后,却再不肯多说,也不肯叫季夫晏多问。倒是想起玉忱先前的允诺,便逼着玉忱给他讲故事。
那玉忱鬼灵精怪,原本是打算要讲些南边战乱的故事,可听说这师父是来自东胡,便想着投其所好,就说起了他故土上的事情。不想讲了一半,却被那小包子给打断了。
玉忱见小包子一副着急的模样,便道:“你急什么?说书就是这般,兴起了还得唱上两段!若是此间有把胡琴,我便能说的比这会儿更加精彩!”
那包子却不耐烦道:“说书讲究的是精髓,你若总是掺进去些杂七杂八无干紧要的东西……”说罢举起脚伸向玉忱:“倒成了我这裹脚布,又臭又长了!”
简玉珩听着也来了兴致,也催促道:“后来究竟是怎的了?快接着说,快接着说!”
玉忱无奈,只得推开小包子的脚,拿出一根筷子,在先前用来盛肉的瓦片上敲了一记,说道:“喝饱了水,那挞术一刻也不敢耽搁,骑上了马,便要连夜踏过白狼水。
可那追兵却如何肯罢休?挞术的坐骑前脚才踏进河水之中,身后便又响起呼喝之声。
挞术回身一看,见追上来的不过二十余人,虽说人人手持长刀,却也并不太惧。
只见那挞术将怀中的小娃娃紧了一紧,也不上马,只抽出腰间胯刀,昂首站在白狼水畔,迎着冷风只身应战!
追兵甫至,那挞术便先发制人,矮身向前砍伤为首二人的坐骑,待那二人滚落下马,便欺身上去,将那二人首级齐齐斩下!
鲜血溅的挞术满身满脸,挞术却浑不在意,反手一刀,又接着砍落一人。
如此这般,只一炷香的功夫,那二十余人竟全数被斩落马下,倒地翻滚。
挞术一刻也不敢耽搁,嘬唇唤来坐骑,刚要翻身上马,却不想身后一人不知何时起身,竟大喊着砍了过来。
那时挞术早已收刀,手中并无抵挡之物,情急之下,只得向后急闪。却不想那人来势太快,竟迎面一刀劈开了挞术的萁帽!
那人一击就中,信心大增,回刀就要再次砍下,逼得挞术情急之下,不惜空手夺刀。
好在挞术勇武,竟真的空手夺白刃,一举反杀了那人。
那人倒地之后,挞术却也是流血不止,跪倒在地。
可那鲜血却并非是挞术身上流出,而是那胸前的小娃娃替他挡了那一刀!”
小包子听着心痛不已,忍不住又插嘴道:“后来呢?小娃娃是不是死了?”
玉忱摇头晃脑道:“预知后事……”
那包子似是掐准了玉忱会这样说,再次打断道:“若想再吃到咱们洞里的吃食,就莫跟我讲那说书人的排场!”
玉忱耸了耸肩,说道:“我家老太爷说过,这故事就只前面半段好听,后面就没什么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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