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天寒地冻,那些尸体并未腐烂,但因遗弃在野地里无人看管,有不少都被野兽老鼠啃噬,看着令人极度不适。
季夫晏同玉忱虽是饿的饥肠辘辘,却被那一排排尸体恶心的肚里反酸,难受已极。
“夫晏哥,你说他们在做什么?”
“许是在找叛党,或是同党。”
“还好简大哥没被找到,竟不知藏在了哪里……”
季夫晏怕被官兵们听见,忙道:“以后莫要提这些!”
玉忱应道:“嗯嗯,夫晏哥,可咱们被抓回去,定又会被盘问。”
季夫晏想了想,说道:“咱们就咬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便是,现下确实也什么都不知道啦!你我二人往后无依无靠,须得想尽办法多活些日子。”
“夫晏哥,都听你的。不过兴许也没你想的那么坏,抱走我的那人似乎是个好人。”
“听老太爷说,他就是咱家大爷爷。虽说连我都没见过他,听老太爷的意思,他却认得你。可这又如何呢?他过去不救爹爹,如今连堂叔也不管,我实在不敢指望于他。”
“竟还有这事!”玉忱听了,仍是有些高兴,便劝道:“夫晏哥,总是有些指望的!”
季夫晏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呆呆想了一会儿心事,回想这许多天的情景,真真是恍同隔世。
不单季夫晏有此感慨,就连简玉珩想起这些日子的境遇,也是深觉匪夷所思,实是大出自己意料之外。
自小到大,自己在天子脚下那皓都城中,是出了名的跳脱顽劣,洒脱飞扬。读书只因被父亲所迫,习武也是只为了防身。
整日结交一些江湖人士,四处游荡,寄情山水,常常是三五个月都难得回家一次。
好在他对父母及其孝顺,对大哥也是敬重有加,是以家人虽恼他不务正业,却也惜他性情单纯,加之又是家中次子,便只得由他去了。
这一年是天泽五年,是大成国皇帝张淳执政的第五个年头。前四年因着上一任皇帝张封治国有方,国基牢固,朝局稳定,是以张淳继任后得以延续着前朝的四海升平,连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边境亦无战事。
然至天泽五年,不知怎的,开春过后却频现天灾,暴雨冰雹淹没村庄、毁坏庄稼之事一件连着一件,之后民间便出现了龙之异象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