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打从季家建宅落户百余年来,这密室只开过一次。季家每代人虽都知道机关所在,却因谨遵上一代人的叮嘱,从未起过好奇心去打开那密室,更别提去探寻这密室后面的密道究竟通向哪里。
方才那些官兵到来之前,季学礼听了季夫人的话,才刚刚把简玉珩和屈家兄弟叫来正屋要商议对策,就听到官兵们冲到门口的声音。
因着事出紧急,季老太爷又不在屋内,百般无奈之下,季学礼只想到了密室逃生这一条路。见季夫人也没反对,便将密室打开,带着众人躲进去了。
谭绮嫣原本是要跟着的,可是突然想起药箱还留在夏屋,便跑回去拿。却还没来得及回来,那些官兵就闯进了院中。
季夫人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许多,一狠心就将那密室门合上,将梨木大柜挪回了原地。
是以此时季夫人深觉愧对谭绮嫣,官兵一走,便急着叫她再进那密室,去追季学礼一行人。
可谭绮嫣岂能答应,且不说眼下简玉珩是救季家的唯一希望,单从私心来说,她也是不愿简玉珩再多半分凶险的。
于是季夫人只得妥协,一时间三人相对无话,各怀神伤。
那护军等人携了季夫晏和玉忱,却没回去复命,反是打道王西村,向那楚木王爷府赶去。
起初季夫晏还很是不解,还道是昨夜里还尸横遍地的王爷府,被他们连夜收拾妥帖了。可是到了王爷府,他和玉忱二人双双被绑住手脚扔在一处树下,季夫晏这才明白他们过来做什么。
原来那护军竟是指使手下一众官兵,将周遭的尸体尽数搬来,一一查看。
有了季夫晏在身旁,玉忱也就不再如先前那般恐惧,见那官兵们兀自忙活,便悄悄与季夫晏说起话来。
“夫晏哥,有你同我一起,我就不那么怕了。”
“我和屈兄找了你一晚上,你后来被抱去哪里了?”
玉忱奇道:“你们竟看到我被抱走了么?”
“是,我们在祥允寺后山上趴了半宿,终是没敢下去。”
“还好没有下去,他们是设下圈套,想引来那位大爷的同伙。”
季夫晏了然道:“不想还真是如此!你倒是说说,你怎的会被捉了?方才那护军还说什么密函一类?”
玉忱咬着牙恨恨道:“昨日老太爷叫我跟着学其堂……那个大坏蛋,不想竟被他发现了。先前在咱家门口,他不是吃了瘪么,就把火气尽数撒在我的身上,差点儿就把我打死啦!”
季夫晏一听,这才知道玉忱是真的挨了打,便忍不住骂道:“这个混蛋东西,连你这么个小孩子都能下死手!”
玉忱接口道:“可不是么,专踢我的肚子和屁股,叫头脸上看不出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