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聚在一起后燃烧更盛,照的空场上愈发的明亮。
此时的空场上只剩下季学其和简玉珩的随从,二人虽是倒吊着,又赤着身子,可生起的那两盆炭火就在二人身畔,似是用来取暖防他二人被活活冻死那般。
见空场上许久不见动静,季夫晏道:“屈兄,他们像是去歇息了。”
屈不为道:“嗯,现下夫晏有何打算?”
季夫晏道:“要救他们么?”
屈不为思量片刻,斩钉截铁道:“不救。”
“为何?”
“咱们是来救玉忱的!”
“可若是不救下他二人,又怎会知道玉忱被抱去了哪里?”
“话虽如此……我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
“你瞧,这空场上如此明亮,又无人值守……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像是有意照亮,生怕咱们看不见有人被吊在那处似的!”
屈不为这话一出,季夫晏也觉出不对,说到:“如此说来,那二人被如此吊着,不止咱们能看到,若是简大哥或是别的人在此,定也会看到!”
“嗯,若是公子爷看到了,定然不会放任不管……”
“是以他一旦下去相救,便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正是!”
二人想到这,心中同时起了一个念头:如今简玉珩重伤在床,若是这事被他知道了,他岂不是会不顾性命的赶来相救?!如此看来,这二人许是钓鱼的诱饵而已。
可即便如此,若是不叫简玉珩知道,单凭他们实又想不出别的法子救人。
于是二人只得趴在那处抓耳挠腮,既不敢下去救人,也不甘心就这样回家去,一时间困闷不已。
直到一声鸡鸣划破长空,眼看着夜幕将要褪去,二人怕再藏不住身形,这才溜下山坡,兜了极远的圈子,悄悄的返回家中。
季老太爷一夜未眠,听到有人回来的动静,忙出去院子里查看,看到只他二人回来,没有那玉忱的影子,立时瘫坐在了地上。
二人手忙脚乱的将季老太爷扶回屋中,将一晚上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季老太爷。
季老太爷顾不得其他,一听玉忱是在祥允寺内被一个僧人抱走了,急急问道:“那僧人看起来什么模样?穿着如何?多大年纪?”
季夫晏道:“清瘦身材,身着明黄色的入众衣,看着并不年轻。”
季老太爷喃喃道:“莫不是语堂?”
季夫晏忙问:“老太爷说的可是咱家的文书大爷爷?”
季老太爷道:“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有别的人。”
季夫晏奇道:“可大爷爷就连我的模样都没见过,他竟能认得玉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