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些当晚打斗时留下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着,吓的二人紧紧拉着手,战战兢兢的查了个大概。因着过分害怕,二人也顾不上回去清理脚印,甫一走出王爷府大门,便提气猛跑,直跑到力竭,这才敢停下来喘气。
喘息了好一会儿,屈不为这才开口道:“我滴个亲娘嘞!那晚跟着公子爷,竟都不知道害怕。此时回头来看到这么些个死人,可真是差点儿吓破了胆!”
季夫晏也颤声说道:“屈,屈兄,我从未见过死人……”
“夫晏莫怕,反正天黑,又看不清什么,咱们就当是些死猪死狗罢!”
“嗯,嗯。”季夫晏答应着,可心中仍是害怕,便道:“快走吧,可别有鬼追出来!”
屈不为忙安慰道:“莫要自己吓自己!还没找到玉忱,可别乱了方寸,快走吧!”
说起玉忱,季夫晏这才强打起精神,道:“眼下只有祥允寺可去了,若是祥允寺也没有,咱们可如何是好?”
“去看过再说!”屈不为说着,拉了季夫晏的手,又往祥允寺赶去。
二人到那祥允寺时,寅时刚至。按说还未到寺中僧人晨课时分,可祥允寺内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天气愈发的冷,摸黑儿赶了这许多路的二人,见到成片的光明,竟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些许的暖意。
可当二人爬到祥允寺后山,看清正殿前面空场上的情形时,登时如坠入万丈冰窟,身上刚刚积攒的一丝暖意霎时消散殆尽。
只见寺中正殿空场上,一群僧人和官兵模样的人举着火把,围站在两个人周围。对面树上有二人赤着上身,被五大绑着倒吊着,嘴角正滴滴答答的流着鲜血。树下还蜷着一个小小的影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不知死活。
虽看不清脸,可那身衣裳,恰恰就是玉忱上午出门时穿的。
季夫晏看了,脑袋一歪,一头扎进了雪地里。屈不为忙用力捏住他的手上虎口,季夫晏吃痛之下,这才勉力抬起头来。
屈不为担心他吓破了胆,低声喝道:“夫晏!提起精神,此时你若是晕了,咱们还怎么救人?!”
可此时的季夫晏却是绝望无匹,他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坐在椅子上两个人,问道:“穿袈裟的是同罡大师,他身旁那个披着貂皮大氅的,可是楚木王爷?”
屈不为道:“正是。”
季夫晏又指了指倒吊着的二人,说道:“你再看看,吊着的那两个人,是谁?”
屈不为方才就已辨认过,根本没认出他们是何人,便摇头道:“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