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季夫晏忙冲向茶几倒了水端到父亲嘴边,小心翼翼道:“爹爹,慢些喝。”
季学礼喝了水,又咳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止住。
季夫晏的突然闯入,使得夫妻二人的对话不得不停下。季夫晏怕父亲再咳,也不敢多问,只是又将季学其过来打探和季老太爷派玉忱跟踪的事情说了一遍。
季学礼听完,说道:“那便等玉忱回来再说吧!”
季夫晏应道:“是。”
见到儿子神情恹恹,季学礼问道:“晏儿这两日是怎的了?听你娘说你总是与绮嫣斗嘴,绮嫣为咱家的事忙前忙后,你怎能总是叫她不痛快?”
此时的季夫晏满脑子都是谭绮嫣,听得父亲询问,便道:“爹,孩儿有一事想问……”
季学礼夫妇此时有些草木皆兵,听得儿子突然发问,还道是俩人方才的话被他听了去,于是双双问道:“何事?”
只听季夫晏问道:“许多年前,您与谭家大伯约定的事情,如今还作数么?”
“啊……”听到儿子所问之事并非自己所担心的,季学礼长舒口气。
季夫晏没料到父亲如此反应,便追问道:“爹?”
季学礼因与谭询是好友,又志同道合,故而经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如今被儿子冷不丁一问,竟想不起来约定过何事。于是问道:“谭家大伯?”
“是,那年除夕,谭家大伯带着谭家婶子和绮嫣来咱家吃饭……”季夫晏说了一半,满脸通红,低声喃喃着,越说越没了声音。
季学礼仍是没懂,侧头瞥见夫人一脸莫测,便问她:“咱们两家吃过的饭可多啦,究竟是约定了什么事?”
季夫人见儿子如此这般,心中已猜到一二,便道:“即是两家一起吃饭,说的大约是孩子们的事吧!”
季学礼仍不甚明白,道:“孩子们,是什么事?”
季夫人又道:“咱们家就夫晏一个儿子,他家的是独女,你说还能有什么事?”
季学礼大惊:“莫非是定了什么娃娃亲之类的?我竟全然不记得了!”
季夫人笑道:“你与谭家兄弟每次相见,必要喝得酩酊大醉,是以说了什么话,总是记不住。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今孩子长大了,便来找你后账来啦!”
季学礼恍然大悟,哈哈一笑,望着夫晏道:“爹还一直当你是个孩子,不想我家晏儿长大了,竟都有了这般心思!”
季夫人嗔怪道:“过了年就满十六了,也就只有你还当他是个孩子。”
“怪我,怪我!竟没想到自己都老啦!”季学礼说着,伸手拍上季夫晏的肩,笑问他:“晏儿,你倒是说说,你有何打算?”
季夫晏被父母这番调侃,脸红不已,低低道:“爹,娘,孩儿倒没什么打算,只不过,想请你们时常提醒着些,咱们两家还有这个,这个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