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的举动让陈灏有些误解，误以为她说的是这件事，脸色不由一变。虽说训练营中有这门课，也上过不止一次，可那是训练，真要在实战中用到，还是很纠结，无法突破心灵枷锁。尤其是，面对这种女人，更是一点兴趣都没。

“说说你的计划……”正要发怒，阿秀却突然离身，背对着自己，显得有些慌乱不安。

看着阿秀那慌张的样子，才明白刚才误解了她的意思，也意识到她似乎对自己动心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对付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动心。女人一旦动情，就会不顾一切。只是这样做，心中愧疚之情难以平复，还会有深深地罪孽感。

“听说她让你组局？”既然阿秀不愿意承认她是若离，那只能用她来代替。

“明天，银河游乐场四楼。你们来也没用，这里所有交易不涉及金钱。”

这一点不用阿秀提醒，自己也知道。若非如此，早就将这些人绳之以法。“在哪里交易？”

“不知道。”阿秀摇摇头，“她不说，我也不能问。”

“那之前是通过什么方式交易的？”

“想我回答也可以，首先，我要知道你们是怎么安排我的。”阿秀此刻已经恢复正常，但却有意和自己拉开距离，看来刚才对她的干扰不轻。

“如果你之前没有参与任何刑事类案件，可以转为污点证人，同时按你提供的情报，减免一定刑罚。具体多少年，恕现在无法如实相告。但我保证一定会竭尽所能！”

阿秀听完这番话，停顿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用手指着陈灏。“骗三岁小孩呢？”

“怎么说？”

“余队长，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样的权利，我们很清楚。一个能让肖奈马首是瞻的人，现在告诉我没有权利干涉司法公正，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阿秀冷冷一笑，指着大门道，“既然余队长不打算真心相对，也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请吧？”

能猜到自己身份特殊，并不意外。这段时间做事确实有些急躁，很多事未经过肖奈就行动，这些明白人都看在眼里。稍微一分析，就能得到结论。只是她所说的，自己能干扰司法公正，就令人惊奇了。难不成，她们已经知晓自己真实身份？或者刚才那番话只是试探？

“既然秀老板这么说，那请问我是谁呢？”陈灏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说道。

阿秀也只是那天去华素科技有限公司时，偶然听到若离与完颜的对话，说余天龙不简单，连背后的大老板都畏惧三分，所以迟迟不敢下手将其干掉。但这家伙实在太讨人厌了，每次都能追上来，现在形势紧急，大老板终于松口，正好借助这一次将其干掉。

“是谁，你心理很清楚。”阿秀知道说出这番话，气势就若了三分。“我需要答案。”

陈灏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家伙知道的不多。“什么答案。”

“一个准确的答复，最后到底怎么安置我。如果是坐牢，那就算了……当然，这件事也并非不能商量，若是你们答应不没收我名下财产，做几年牢还是可以的。”

阿秀赤裸裸地索要，在陈灏看来并无不妥，总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家伙强。“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没有参与其中，就可以适量减刑。”

“看来余队长并无诚意，请吧！”阿秀这次直接打开门。

陈灏并非食古不化，而是故意惹怒阿秀，就是想看看她维护这份决定的信念有多大！现在看，这份要求还是可以商量的。别看阿秀站在门前，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却早已经被颤抖的身体出卖了内心。她很害怕自己真站起来离开，但也不愿意为此降低要求。

“据我所知，这些财产来路都不合法，按国家规定，必须给予没收。至于刑期，只要你配合警方行动，抓住她们后，你再出面做污点证人，就可以免于刑事追究。怎么样？”

陈灏这个条件等于一下子要了自己半条命，苦心经营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成为人上人，成为可以决定其他人命运的人。成为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什么？就是要有钱。现在却要把所有财产都收回去，那自己这些年还剩什么？再说，得罪了大老板，能活下来吗？

“没有了钱，你觉得我还能活下来吗？”

“国家对证人都有保护，这点你绝对可以放心。”

“证人保护？是！知道那个政策！只有十年，对吧？可你们知道他们的报复会持续多久吗？按照行规，凡出卖之人，必杀！不止杀我一个，还有我的家人。这样说吧，如果只是内斗，就算失败了，也只死我一个人，不会祸及家人。跟你们，则要赌上十几条人命。现在，你觉得给出的条件合理吗？”阿秀摇头惨笑道，“合理吗！”

陈灏低着头不知该怎么说，从人情而言，给出的条件确实有些苛刻。可一个国家的安定，就是依靠法律的公正。如果事事都讲人情，那要法律还有什么用？法律不公，所造成的影响是难以想象的。如果今天因为这番话给阿秀开了先例，就会有更多人效仿，通过牺牲一两条人命来换取巨额财富。这对那些受害者公平吗？

“不合理！但这就是法律，我们不能为违法者开绿灯，否则会有更多人走上迷途。”陈灏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门口。“既然秀老板不愿意合作，就当我们今天没有见过。”

“确实没有见过，因为我还需要你干掉若离。”阿秀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