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感觉全身都是疼的，挣扎的睁开眼睛，白色的墙壁加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世界。回想刚刚梦中的场景，清楚的看到王飞飞倒在眼前，想伸手去帮忙，可怎么也抓不到、碰不到。撕心裂肺的吼叫，却连自己都听不到，那种无助的感觉令人心寒。

“别动。”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在眼前。

两名闻讯赶来的护士，急忙站在两边，细心检查着唐雅的身体和各项反应。像唐雅这种经历过长期昏迷的人，醒来之后必须接受各项检查，以防出现差错。同时，还要在第一时间补充营养和说话，迫使脑部逐渐清醒，确保醒来的人不会再次昏睡。

“你受伤很严重，子弹直接击穿了你的左臂。幸好距离比较近，创口不大。”

唐雅知道医生不是在吓唬自己，因为真实跟电影中演的根本不一样。真实情况下，胳膊挨一枪，基本就被打没了，不迅速送到医院，小命也会挂掉。在200米的中近距离内，以ak47为例，即使穿防弹衣，也会被击穿。当一颗7.62mm口径的步枪子弹以850米/秒的速度射穿人体之后，都会发生些什么？首先他会在正面射入点皮肤上留下一个直径不到1厘米的小口，而弹头在经过身体时形成的巨大力量会震伤脏器，然后以570 米/ 秒的速度穿出人体，震波形成的出弹伤口直径有可能达到12厘米以上！在真实的战争视频中，曾经有这样的情景，一名美军挨了ak47一枪，大腿彻底失去功能，别说走路，下半辈子基本要靠轮椅了。所以，胳膊、腿中一枪（不是流弹和擦破皮），马上就会失去战斗能力。当然有特例，就是日本的38大盖，38大盖因为过于追求射程，子弹设计又不合理。所以被38打一枪，如果不是要害部位，子弹会直接穿透身体，伤口一般都会很小。

“他们怎么样？”唐雅放弃了挣扎，因为已经感觉到左手没有任何知觉。

“情况还不错，都没有命中要害。薛少华被击中了小腿，好在只是擦伤了皮肉，否则下半辈子就只能坐在轮椅上了。杨大伟和王飞飞穿的有防弹衣，虽被击穿了，但人问题不大。”

医生虽然说的轻巧，其中内情唐雅却清清楚楚，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哪敢还奢求什么。现在最先进的防弹衣，也不能防中近距离的步枪子弹，在近距离情况下，甚至不能防手枪子弹！尤其是变态的五四手枪和沙漠之鹰。而在200米外，防弹衣即使防护子弹，也不能很好的保护战斗人员，高速步枪子弹冲量之大，没有亲生经历过战斗的人是很难想象。曾经有位美国士兵因为子弹打中防弹衣后，虽没有直接击穿，但还是震碎了5根肋骨，肋骨碎片插进心脏马上死亡。实际上，防弹衣更多的是用来防止弹片和流弹。在中近距离下，少数情况下，防弹衣有时候反而会导致伤害更加严重。同样的道理，头盔在中近距离下也不能防弹，在狙击步枪射程内也起不到太大作用。也许有人说把头盔做厚点，就像之前说的，中近距离内的步枪子弹冲量之大，如果正面击中，即使没打穿头盔，也会振断颈椎骨。

“你身体恢复的不错，多注意休息，少活动，特别是左手。”医生见唐雅不说话，无奈的摇摇头。好在这种事情见多了，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想什么。“有什么需要，直接找护士。”

两名护士轻手轻脚将唐雅两侧的被子盖好，然后三个人轻轻的离开。

“怎么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陈灏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人抓到没？”唐雅回过神，急切的问道。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还受伤，差点就翻身坐起来，好在被陈灏及时制止，这才没有引起伤口撕裂。

陈灏摇摇头，送走四个人后，在原地思考了半天，始终没能想通问题关键。又试了几次，但不管怎么做，都无法做到完全避开自己的视线。直到现场勘探完，挪动肇事车辆时，才发现那辆大众小轿车下，竟然有一个下水道井盖。井盖有明显移动痕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干的。平成市的下水管道系统，跟国内其他城市不太一样，一直采取与人防工程相结合的办法，大部分下水管道内都可以满足人的正常通行，所以里边有很多光缆和通信线索。

打开下水井盖，进去之后果然找到詹姆斯遗留下来的东西，东西很分散，而且左右两端都有，甚至四周分叉口也布下了疑阵，显然这次行动是经过周密筹划的。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带上警犬也无法找到他的踪迹，除非每个路口逐一试一遍。那样的话太耽误时间，左思右想无果后，就要求肖奈下命令封锁全城。同时，堵住所有出城的下水管道。

封锁全城可不是一件小事，这种事情必须经过市委和市政府的同意，并且寻找合理的解释，这样做才不会引起骚乱。倒不是肖奈和市委、市政府考虑太多，而是没有办法。这几天连续发生的事件，已经引起了人民的担忧。此刻，若是制造紧张气氛，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知道。况且，安定民心是首要责任。

“你们什么时候计划的？我怎么不知道。”想到这里，陈灏下意识反应，脱口而出问道。

问完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唐雅刚刚醒过来，还没休息好，就被问询，任谁都不乐意。但转念一想时间紧迫，来不及考虑那么多。

“去孟燕红家一无所获后，胖子提出来的，临时起意。”唐雅想了想说道。

唐雅没说，并不代表陈灏不明白。既然是一无所获后提出的，肯定还是因为孟燕红被杀这件事，这件事让他们觉得蒙羞或者对不起自己，所以才想出这个引蛇出洞的办法，勾引詹姆斯出手。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袭击者如此厉害，差一点又搭进去四条人命。

“既然是这样，他能做到这点，不可小视。”陈灏自言自语道。

“他？谁？”唐雅有些迷茫道。